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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和写作之间痛苦摇摆,至死不知自己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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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奥地利作家,死后多年被尊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开山鼻祖。

如果说卡夫卡的艺术才华的神秘色彩是死后才得以揭开,那么他的婚恋风波是生前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卡夫卡至死都是独身,但并不鄙夷婚姻。他曾3次订婚,3次退婚;他认为性生活是令人生厌的事情,却与多个女子发生性行为,就是在临去世的前一年,他还和最后一个女友同居;他与未婚妻的女友有染,这个女人曾生下了他的私生子,而卡夫卡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在爱情和婚姻上,卡夫卡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这与他的家庭不无关系。

年7月3日,卡夫卡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布拉格,父母都是犹太人。卡夫卡受过高等教育,毕业于布拉格德意志大学,后来还获得法学博学位。但从小家庭环境的熏陶,使他形成了自怨自艾、优柔寡断、悲观厌世、寂寞孤独的矛盾性格和习性。他害怕与别人交往,又渴望同别人一起生活;他不拒绝爱情和婚姻,又认为这会束缚他写作的手脚;虽然他在个人生问题上反复无常,却又艳遇不断。

卡夫卡身材颀长,长得仪表堂堂,十分洒脱。他的第一次艳遇是在年的楚克曼特尔,与一位成年妇女欢娱。事后,他对自己的风流韵事守口如瓶。他以这次艳遇为素材,创作了小说《乡村的婚事准备》,胆怯地为自己的第一次爱情树起了一尊纪念碑。

这以后几年,卡夫卡一直离群索居,先后与几个妓女接触。从内心讲他不希望与妓女鬼混,他只想得到她们的爱抚,但事与愿违,他为此感到悔恨。

费丽丝·鲍尔称得上是卡夫卡第一个真正的情人。他们是年8月13日在卡夫卡的好友马克斯·勃洛特的家里相识的。虽然费丽丝并不漂亮,但他仍决定和她交朋友。

费丽丝觉得卡夫卡的行为举止有些异常,但勃洛特这时写信给她,称卡夫卡是“不平凡、出众的人物,人们应该特殊对待他,应该对他表示谅解和亲善,帮助他避免一切冲突”。他恳求费丽丝给卡夫卡那近乎病态的多愁善感的状态多些安慰体贴。

在好友的帮助下,卡夫卡与费丽丝开始频繁通信,一直持续到年,共写了多封信和明信片。

卡夫卡与女友通信后不久,就在一封信中表明,即便他对她有思念之情。他将费丽丝看成是一个可靠、坚强、平静、勤勉的人,可以对她畅所欲言。他唯恐外界对他的写作带来任何麻烦,就在他向女友倾诉衷肠时,他也不忘向她指出,他们俩要结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卡夫卡询问费丽丝对待婚姻的态度,费丽丝没有正面回答,她邀卡夫卡圣诞节到柏林来,卡夫卡因正忙写作,没有去。费丽丝虽接受了卡夫卡向她的求爱,但是,在年的这一年里,她没有机会再次见到他,心情很忧郁。

年复活节期间,卡夫卡第一次去柏林,看望了费丽丝。在圣灵降临节,他又一次去了柏林。费丽丝将他介绍给家人。

在这以后的几个星期里,卡夫卡一直在考虑是否正式向费丽丝的家父提亲。但他又在日记中写道:“我要不顾一切地得到孤寂,我只有我自己。”8月15日,他又在日记里写道:“我要不顾一切地同所有事情、同所有的人断绝关系,我要同所有的人结仇,我要不同任何人说话。”

而在同一天,他给费丽丝的父亲去信,正式向其女求婚。到了第6天,他不等回信,就急不可待地写了第二封信。信中称自己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性格内向、沉默,不善社交,与父母这些最善良、最可亲的人生活在一起,他都备感陌生。他称文学创作是他的惟一兴趣所在,婚姻也不能改变,费丽丝跟他一起生活是不能幸福的等等。

幸亏他没来得及寄出这封信,回信就到了,他求婚的要求得到了费丽丝父亲的同意。但是卡夫卡却犹豫了。

年9月,他第一次与费丽丝“决裂”了。这为他以后作出类似的决定提供了一个模式:当他必须在生活和创作两者之间作出一个抉择时,他总是选择后者。

9月份,卡夫卡住进了里伐疗养院,休养了几个星期。此时,他结识了一个18岁的瑞士姑娘。这次是他第二次与一个妩媚的姑娘有甜蜜的风次韵事,也是第一次认识一个信奉基督教的姑娘。他几乎完全陶醉于他那女性的魅力之中。10年以后,卡夫卡还常提起这段日子,称那时充满了宁静的醉意。

从里伐回来后两个星期,卡夫卡又恢复了同费丽丝的鸿雁传书。同年月,他还去柏林看望了她。年6月1日,他在朋友的帮助下,和费丽丝在柏林订了婚。但订婚以后,卡夫卡并没有获得他所希望的自救能力,他反而觉得像“囚犯”一样被捆住了,“全身戴着镣铐,被安置在一个角落里"。7月12日,他同费丽丝·鲍尔解除了婚约。

可10月份,由于要照看妹夫的工厂,他的写作又停顿了。他又思念起费丽丝,她又成了卡夫卡一切事情的中心。卡夫卡的女友格蕾特·布劳赫帮助他们又恢复了来往。

由于格蕾特是卡夫卡与费丽丝重新接触的渠道,从年初,卡夫卡就与她有通信来往,刚开始,卡夫卡还有些犹豫,到了后来便主动发起“进攻”。对于这段暖昧关系,卡夫卡始终不吐一字。他做梦也没想到,格蕾特于年为他生下了个私生子,7年以后便夭折了,比卡夫卡死得还早。

格蕾特封锁了卡夫卡当父亲的消息,原因是作为费丽丝的女友,她与卡夫卡的情孽,对不起费丽丝,心中愧疚。

年1月,卡夫卡在博登巴赫与费丽丝重逢了。7月,他们在马琳巴特的巴尔莫拉尔和奥斯鲍纳旅馆两个地方,共同度过了10个昼夜。卡夫卡感觉自己能适应家庭生活了,打算在战争结束后就结婚,在柏林郊区租两至三个房间。卡夫卡有了新的自信,创作能力也随之恢复。

年3月,卡夫卡在施恩鲍恩宫租下一套两居室。他这样做,不光是为了摆脱原来嘈杂的环境也是为了在结婚以后,能让费丽丝在布拉格好好休养一个月。他显然下了决心,准备辞去工人事故保险事务所的工作,建立家庭,当专业作家。

7月,他第二次订婚。五年来,卡夫卡结婚的决心时大时小,动摇不定。

9月份,卡夫卡患了早期肺结核。12月,他以病为借口,与费丽丝第二次解除了婚约。他为了从婚姻义务中解脱出来专心投人写作,竟不顾费丽丝的痛苦和名誉,使姑娘伤透了心。事后他也曾失声痛哭,深感对不起费丽丝。

年11月,他去布拉格以东的施莱岑小镇作暂短的旅行,在施都德尔公寓认识了年轻的捷克姑娘朱丽叶·沃丽策克,两人闪电般地恋爱起来。这一次,卡夫卡又违背了禁锢自己的原则,半年之后,他与朱丽叶订婚。他认为“如果这次婚姻真的能成功,这将是建筑在互相谅解基础上的最佳良缘”。

就在他们准备完婚的时候,卡夫卡又做出了第三次退婚的决定。他在给朱丽叶妹妹的信中,解释此次退婚的原因是“我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对结婚已经死了心”。

明知注定要失败,还做出订婚的决定,又儿戏般退婚,不管卡夫卡怎样解释,使忠心耿耿献身于他的朱丽叶遭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打击。

退婚后不久,卡夫卡在《致父亲》这封著名的信里表露了他的内心世界:“我在精神上显然是没有能力结婚的。这表现在,从我决定结婚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能人睡,从早到晚,脑子总是乱哄哄的。我过的不再是一种生活,我对一切都感到绝望,束手无策,不知怎样才好。”

这些真实的自白,说明卡夫卡绝不是玩弄女性感情的恶棍。他心里对爱情、对婚姻总有解不开的结,包括他的“父亲情结”。在强大的父亲面前,他感到渺小无能,畏惧父亲又鄙视父亲,他只好把不能结婚的原因归结于父亲。

而卡夫卡本人,始终又不能离开女人。

年4月初,卡夫卡在去米兰旅行。在那里他第一次给25岁的捷克女郎弥勒娜·耶森斯卡·波拉克写信。

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弥勒娜是个已婚女子,敢作敢为,敢恨敢爱,她对卡夫卡是一见钟情。卡夫卡在给友人马克斯·勃洛特的信中是这样评价弥勒的:“她是一团烈焰,勇敢,聪颖,愿意奉献出一切,或者可以说,她用献身精神获得了一切。”

卡夫卡回到布拉格,几个星期以后,他和弥勒娜便跑到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的一个边境小站再次相会。此后,卡夫卡便想同弥勒娜一刀两断,他自己认为已经没有权利再在文学和生活中做一次选择。但事实上,他们谁都没有忘记对方。

年,弥勒娜几次去布拉格看望卡夫卡,年,她还照样去布拉格。卡夫卡则在年10月,把自己的所有日记都交给了弥勒娜。

那时,《失踪的人》、《致父亲》的手稿都已经到了弥勒娜手里,卡夫卡再也没有要回。在卡夫卡的一生中,还没有一个女子能像弥勒娜一样得到卡夫卡的无限信赖。而弥勒娜离开丈夫后,也一直想念着卡夫卡。

不过卡夫卡一生中交往的最后一个女人是多拉·笛雅梦特。他们是年1月相识的,当时卡夫卡正参观米里茨的一个度假村。多拉是当地的女管理员,她只有20岁,受过严格的东正教教育,为人热情,天真无邪,纯朴自然,乐于助人。这些都深深地吸引住了卡夫卡,两人很快进入热恋。

不久,他们在并出人意料地建立起“家庭”,在柏林同居了。卡夫卡生活得十分幸福和快乐,他终于成功地逃出了布拉格,这怎么不令人欣慰呢!

他感到心满意足,甚至想着与多拉移居巴勒斯坦,开一家小餐馆,多拉掌勺,他当招待。

由于柏林通货膨胀,卡夫卡营养不良,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年3月初,卡夫卡病情恶化,高烧不退,浑身颤栗。家人和朋友将他接回布拉格。他的结核病已经蔓延到了喉头,病已经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4月初,他被送进了维也纳瓦尔特疗养院,不久,又医院。

4月底,他又被送进了基尔林霍夫曼博士疗养所。多拉日夜护理着他,寸步不离。但卡夫卡的病情没有好转,确诊结果是喉头结核病。卡夫卡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吞咽食物都已成困难。他与多拉的思想交流只能通过纸条进行了。卡夫卡明白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年6月3日,卡夫卡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卡夫卡要求大夫为他注射吗啡,这是大夫4年前答应下来的,他神情异常痛苦地说:“杀了我吧!不然你就是凶手!”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大夫为卡夫卡注射了安眠剂。中午时分,也就是41岁生日的前一个月,卡夫卡与世长辞,结束了他充满矛盾的一生。

遗憾的是,他没能与多拉真正成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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