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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本不出名却十分好看的推理小说,文风清新,结构紧密,脑洞大开
第一本:《第二类死亡(罪推理事务所)》
简介:故事是从阴霾灰暗的江南小巷开始的。江聆来到一所陌生的城市与一个叫作许小冰的女孩共同租住了一间房子,令人奇怪的是,这间房子里总有怪事发生。卫生间里会突然多出牙刷,床上会多出其他女生的头发,但这间房子仅有她们两人居住,最后她们通过调查发现,这间房子里居然还有一名叫孟玲的女人租住,她们竟从未见过这名陌生女子,房东更是不知道。与此同时,更多古怪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江聆身上,是真的闹*?还是无聊的恶作剧?终于一切谜底揭开……
入坑指南:
后来,我多次回忆起那个夜晚,一遍一遍,仿佛流水般在脑海里淌过,那条黑暗沉寂的长街,那些密集的、模糊的房屋,以及那个透出暖洋洋的光明的音乐咖啡屋,一切都如此鲜明,仿佛从来不曾消失过,就连许小冰,也似乎仍旧和那夜一般安静地坐在那里,带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微笑,等着我的到来。
在那个夜晚,我走进隐约咖啡屋时,咖啡屋内仍旧有十多个客人,星散在大厅里的各个角落,低声交谈着什么。进门的吧台内有咕嘟嘟的水声,热气和浓郁的咖啡香气一同飘然上升,打着黑领结的男孩笑得很安静,而许小冰,就坐在进门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望着我微笑着。我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她问我要喝什么咖啡,我看了眼桌上的咖啡单,每一种咖啡都不便宜,最便宜的也要二十多块,我的鼻子和舌头虽然很喜欢咖啡味道,干瘪的口袋却排斥这种价格。
“我不喝咖啡。”我说。
“你从来没喝过?”她露出好奇的眼神。
我深吸了一口气:“发工资之前,我不喝咖啡。”
她笑了起来:“好吧,我请你喝,你要喝什么。”
“卡布奇诺。”我也笑了。
点过咖啡之后,许小冰问我:“你是第一次到外地?”
“是。”
“刚毕业?”
“嗯。”我看了看吧台的方向,看来还要等好一阵子,“你呢?你也是第一次来?”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广告策划,你呢?”
“广告策划?你学的是这个专业吗?”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又问了一遍。
她仰头看了看吧台:“还要等很久呢,”她冲我笑笑,拿起桌上花瓶里的假花玩了起来,“你家里是什么地方的?”
“你呢?”我说。
咖啡在这个时候端上来了,她开始搅拌咖啡,不再说话。我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望着她,而她却不望我。等了几分钟,我忍不住开口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她沉默了一小会,深深吸了一口咖啡杯上冒出来的浓郁热气,抬起头,望着我:“房子。”
“哦?”
“我想跟你说说我们的房子。”
“房子怎么了?”我开始小口小口地喝咖啡。
她将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昨天在浴缸里发现了别的女人的长发,今天早晨的那些血迹,还有电视机的频道和你最后看的频道并不一致,这些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搔了搔头:“是没法解释,但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不奇怪?”
我答不上来了。
“有些东西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这就是奇怪。”她说,“何况,那些东西根本没有出现的理由。”
我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但仍旧感觉她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她看出了这点,笑了笑:“而且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次两次,在你搬过来之前,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
在咖啡的氤氲热气之中,她慢慢地告诉我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许小冰在我之前一个月搬到了云升街6号,她搬来时,这套房子里没有其他任何房客,除了她租住的那间房间,另外的两间房都紧紧锁着。起初的半个月,一切都很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日子就这么平凡普通地流逝着,直到半个月前的晚上。
“半个月前的晚上,你猜发生了什么事?”她压低嗓门问我,那种神秘的表情让我不由自主地朝她靠近一些,几乎要碰到她的头了。
“发生了什么?”我也压低嗓门,咖啡馆里的音乐声水一样流淌,我们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上床了,上床之前,我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将门的反锁给锁上,并且在门后靠了一把椅子,”见我盯着她,她解释了一句,“女孩子独自住在陌生的地方,必须要采取一点措施保护自己。”这话我觉得很是,点了点头,她继续往下说,“如果有什么人进来,我一定会听到声音。做好这些之后,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间的反锁也锁好了。房间里的锁是老式的那种,如果反锁上了,就算有钥匙,从外面也是打不开的。然后我就坐在床上看书,一直看到十一点多,觉得有点困了,这才放下书来,你猜我看到什么?”
“什么?”我紧张地问。
“我看到,房间的门是敞开的。”她睁大眼睛说,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哦?”我失望地应和了一声,在胃口被吊足之后,却听到一件如此平淡的事情,实在是雷声大雨点小。
“你没有发现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从上床就开始看书,一直到十一点多,这之间根本没有下过床,你有没有想过,房间的门是谁打开的?”她带着那种神秘而又惊奇的神情问道。
“啊?是啊,是谁打开的?”我赶紧问。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房子里只住着我一个人,并且我没有听到任何人进来的声音,所以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一定是忘记关上房间的门了。”她说。
“是啊是啊,一定是这样。”我咕咚喝了一大口咖啡,那个小巧的咖啡杯便空了大半。
“不是这样的。”她摇了摇头,“我很快就想到了上床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什么事?”对这个话题我已经毫不感兴趣,这只是一个喜欢大惊小怪的人所遇到的一件普通的事情,而许小冰却拿它当故事来讲,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顾自朝下说着:“我那个房间的反锁,大概有些生锈了,每次锁起来都很困难,尤其在那天晚上,因为急着上床睡觉,我用力地方法有些不对头,便被锁刮了一下手背,磨掉了一点皮--倘若不是有这么件事,我肯定会认为是自己没有关上房间的门,但是当我看到自己手背上被锁刮出来的伤痕时,我终于确信,我的确关上了门。”
“好好,你关上门了,也许风又把它吹开了?”我有些不耐烦了,这么一件小事翻来覆去地磨叽了这么久,难道女人天生就是罗嗦的动物?我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毛病。
“什么风能把锁上的门吹开?”她生气地提高了声音,“台风?”
“倒也是……”似乎的确没有这么大的风……
我当时非常害怕,认为一定是有人偷偷进来了。这房子只有我一个人租住,偷偷进来的人肯定不是好人,我缩在床上,一时之间不敢动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了很久,没有听到一点声音,这才慢慢地下了地,用手机拨出了“”的号码,只要一发生异常情况,我就立刻报警。
“我走到客厅里,没有看到人的影子,但是却看到,客厅里的大门边,我用来堵在门口的那把椅子,已经被人搬开了。我心中一阵猛跳,连忙检查大门上的反锁--不出所料,反锁已经被打开了,看来真的有人进来了。我当时吓慌了,冷汗一阵一阵地直往外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知道,我在这里是外地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又是一个人租一套房子,万一被人杀死了,只怕要等尸体都臭了才会有人知道。”她急促地说着,让我也听得暗暗心惊。没错,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恐怕真没有谁会注意到,独自在外,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谁失踪了,或者谁死了,都只是个人的事情,我们都这么平凡,我们的消失不会改变历史,我们的存在与否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小到甚至不会有人发觉。这样的想法在一瞬间涌上我的心头,让我产生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不由拍了拍她的手:“是啊,所以我们更加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她连连点头,用一种不知所措的语气继续说着,眼睛不再看我,仿佛透过我,又看到了那天晚上的一幕:“当时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想要检查房间,又怕遇到已经进来的那个人。如果我没有看到他,也许还能留一条活路,可是假如我看到了他,可能他就会杀了我,电视里不是常报道这样的事吗--我又想打开门跑出去求救,可是,你知道,我关上一道又一道的门,正是因为外面充满了危险,在那么深的夜里,外面的危险就更多了……何况,就算外面是安全的,我又能到哪里去求救呢?我不认识任何人,偶尔见到这里的邻居几次,也从来没有打过招呼,这个时候,就算去敲人家的门,也没有人会给我开门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哀求地望着我,似乎要我给她一个解决的方法。我此时已经深深地同情她,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悲哀,这种悲哀不知来自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当一个人,无论是关上门还是敞开门,无论是在屋内还是屋外,当她在任何一种情况下都不能感到安全时,这个世界对这个人来说,会变得十分可怕。
“后来呢?”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后来我还是打开了房门。”她说,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我就知道,一定出现了转机,否则她的神情不会突然轻松下来,“我打开房门,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从天台上传来了脚步声。当时四周非常安静,这脚步声突然而来,吓得我猛一哆嗦。我觉得那个脚步声就是冲着我来的,它越来越近,我想退回房间里去,又不知道房间里有什么人,那个时候,虽然周围并有出现什么可怕的人或者东西,却是我这辈子最害怕的时候,站在门口,仿佛站在悬崖边上一般--是的,就是那种感觉,站在悬崖边上……”
“后来呢?”我打断她的抒情。
她似乎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那脚步声响了没多久,从通往天台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他穿着白衣服,从黑暗中猛然走到亮光中来,就好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
“你不是已经听到脚步声了吗?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我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换作你试试?当时我吓傻了,根本没办法分辨脚步声的远近。”她的眉毛几乎完全竖了起来,凝视了我几秒钟,直到我知错低下头去,她才接着往下说:“他突然出现之后,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就尖叫起来,然后我便听到他的尖叫声,叫得比我还响,这反而让我清醒了一点,我停止尖叫,定睛一看,原来这个人竟然是住在一楼的邻居。我稍微放了一点心,但是还是很害怕--这年头,就算是邻居也不能太相信的,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那个人也很快就停止了尖叫,他看清楚是我之后,吁了一口气:‘是你啊,吓死我了,你怎么了?’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家里门锁被打开的事,但是,在那个时候,除了跟他说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他听我说了这事之后,便立即提议进房间看一看。这个我不敢随便答应,他见我犹豫,以为我是害怕屋子里那个人,就拍了拍胸脯说:‘别怕,有我呢。’我没作声,可是我心里想的是:‘你也是一个陌生人啊,我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进屋呢?’唉,你说我当时该怎么办?”
她再次这么问我,我也是再次回答不上来,只能深表同情地说:“你真可怜,要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笑了笑:“是啊,我们都害怕陌生人。幸亏另一个人出现了。那个人是从楼下上来的,是个女的,正是这个男人的老婆,他们两人一见面,表情都有些尴尬,女人板着脸对男人说:‘你今晚真想睡天台?’男人赔着笑把我屋内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也来了兴趣,说道:‘真有人进屋了吗?奇怪了。我怎么没看到什么人上楼啊?’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呆呆地看着她,她笑嘻嘻地望着我道:‘
吃了晚饭以后,我就一直在楼洞里打毛衣,防止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偷偷溜出去,’她又瞟了老公一眼,她老公浑身哆嗦了一下,她满意地笑了笑,又说,‘我在那里一直坐到现在,有人就硬是不下来,在天台上吹风凉快呀?’她老公连忙跟她赔笑,这些都是他们夫妻间的话,我也不乐意听,见他们东拉西扯的没完,我心里挂着屋子里的事,便准备趁他们还在门口,自己进房间里搜上一搜,才准备转身,那女人慢悠悠地道:‘我在那里坐到现在,没有看见任何人上楼,也没有看到谁下楼,你说有人进了你的屋子,那倒是奇怪了。’”
“啊?”听到这里,我也感到奇怪,“不可能吧?是不是她没留神?”
许小冰摇了摇头:“我当时也是这么问她的,但是她说,她就坐在楼梯下方,你也知道,我们那栋楼的楼梯是很窄的,她当时坐在那里,算是一女当关,万夫莫开,任何人上楼,必须得让她起身让开才行。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看了她老公一眼--假如并没有人从楼底下上来,那么只能是这栋楼里的人,或者是有人从天台下来,而她老公当时正站在天台上……我正在这么琢磨,他已经飞快地说了起来:‘绝对没有人从天台上下去!’他说,他自己虽然*气上了天台,但是一直在留意老婆的动静,指望她会上来叫自己下楼,就一直在天台的入口处守着,竖起耳朵听楼道里的动静,但是听了一晚上,不但他老婆没有上楼,甚至其他人也没有上楼,楼道里始终一点脚步声也没有……”说到这里,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我听得有些不耐烦,轻轻拍着桌子道:“后来呢?那个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没必要说了,你只说后来怎么样了。”
尽管我这么催促她,她还是依照一贯的啰嗦风格继续说下去:“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知怎么的,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到特别的害怕,我还没把自己害怕什么说出来,那女人已经指着我,露出吃惊的表情。在当时那个情况下,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身后一定出现了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细得几乎听不见,我只好将椅子拉到她身边,这才听见下面的话:“……我立刻回过头去,但是,身后什么古怪的东西也没有,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害怕,你当然知道为什么。我的屋门绝对不是我自己打开的,而那两个人却可以证明,没有人从楼下上来,也没有人从顶楼下来--那么会是什么打开了我的房门呢?本来我就觉得这事很蹊跷,我是一个很警觉的人,如果有人从外面进了我的屋子,就算在客厅里我听不见什么声音,但是我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而我却毫无察觉,这实在太奇怪了,我的房间那么小,房门几乎就在床边上,就算是一个不够警觉的人,这样的房门被人打开,也应该会感觉得到,是不是?”
“嗯。”我听得入神,只管催促她快些朝下说。
“那女人开口说话了,我才知道,她并不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突然看到我的脸色变得惨白,吃了一惊,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本来很讨厌她,听她这么问,又觉得很感激,便把自己害怕的事情说了出来。她立刻拉着我和她老公,三个人一起在房间里搜查起来。她胆子大得很,自己守着门口防止有人逃出去,叫她老公陪着我在房子里搜。我们租的房子本来就不大,很快就查看完了,连床底下也看过了,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她老公还对着那个上了锁的房间的门缝朝里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越是没发现什么,我就越是觉得害怕,那女人倒很仗义,看我还是很害怕,便叫她老公守在门口,她自己又陪着我转了一圈。因为先前已经看过,知道没有人,我的注意力就放在其他东西上。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她屏住呼吸望着我。
“什么?”我瞪大眼睛望着她,左眼的余光注意到,一个年轻的服务生正留神地看着我们,音乐声依旧在流淌,灯光显得更加幽暗了。
“女人的衣裳。”她从齿缝里嗖嗖地吐出这几个字,忽然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仿佛不胜寒冷似的,继续嗖嗖地道,“你看我的身材,虽然不算矮,但是还是南方女人的高度,而且,我从来不穿*色的衣服,那会衬得我的脸色很*,但是我发现的那件衣裳,就搭在卫生间的架子上,*色的外套,大概是1米75的人穿的号码。我有个习惯,每次住到一个新的地方,一定要彻底清扫一遍,以前房客留下的东西统统不要,所以我可以肯定,在我上床之前,浴室里并没有这样一件外套。那女人听我说了这个情况之后,将外套拿下来仔细看了看,答应帮我扔掉,又陪我说了会话,安慰了我一阵,就走了。我重新将门锁好,一个人在房间里搜查了很久,又期待又害怕,自己也不知道在搜什么。”
“那你搜到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搜到。”她摇了摇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我都会在房间里发现一些异常的地方,就像昨天和今天早晨你看到的一样,有时候是头发,有时候是多出来的一些小物件,有时候,我明明放在这里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地跑到那里,甚至,有几次,我还发现了一些人的指甲……”她语气幽凉地说着,眼睛看着我,却又仿佛没有看我,而是沉湎于自己的回忆,“我总觉得,那天肯定有什么东西进来了,肯定是的……”
“你多心了。”我笑着说,“如果真是那么古怪,那除非是有*。”
她听到“*”字时,浑身一颤,惊恐地望着我,仿佛我说的不是一个汉字,而是一个禁咒。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将头凑得快要碰到我的额头了,细弱蚊蝇地道,“可是我不敢说出来,我也怕在房子里说会被那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字,“……那个东西听到,所以约你到这里来说。”
我学着她,用同样细小幽深的语气道:“可是,如果真是有*,她不会跟在我们后面一起来么?”
她颤抖了一下:“别胡说。”
我忍住笑,保持着同样的语气道:“说不定,她就在你身后闻咖啡香呢……”
她浑身猛烈一颤,尖叫一声,从座位上跑开来,迅速跑到我身后,朝她的座位方向张望着--夜已经很深了,咖啡馆里没有几个客人,她的座位背后,是另一张桌子和空空的座椅,服务生们惊愕地望着我们,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走过来,微微弯着腰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许小冰的神态松弛下来,恢复了常态。“没事。”她朝那男孩挥了挥手,自己坐回座位上,冰冷地望着我。等那男孩走开之后,她开口了:“吓唬人很好玩是不是?”
我嘿嘿嘿地低声笑了起来,要不是周围实在太安静,我一定会哈哈大笑,一想到刚才许小冰被吓成那个样子,就觉得很有趣。
“你怎么这么讨厌?”许小冰的表情看来不像是开玩笑,语气如此严峻,倒让我愣住了,肚子里那种想笑的感觉还在水一样涌上嘴角,被我强行压制住了。我仔细看着她--她的脸板得如同一张铁板,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这下我觉得尴尬起来,搔了搔头皮,讪讪地道:“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呵呵。”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她是真的生气了,对于这件事情,一点笑意都没显露出来。我没想到她如此开不起玩笑,苦笑一下,那种想笑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脸上倒是火辣辣地害羞起来,幸好咖啡馆内灯光幽暗,否则她一定可以看出我的脸色红得多么厉害。
见我没作声,许小冰的怒气似乎缓和了一些,但是仍旧语气不善:“你刚搬来,当然体会不到--我一个人在那里住了这么久,提到这个就觉得心惊胆战,在你看来或许是玩笑,但是我真的很害怕。”她这么一说,我暗自惭愧起来。虽然我依旧认为*神之说乃是无稽之谈,但是既然她的害怕是真实的,我拿这种恐惧来开玩笑,倒确实是不应当了。我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害怕。”
“你不觉得可怕吗?”她迫切地看着我,似乎要我承认这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说真的,我没这么觉得。”我说,“如果真的有*,它应该可以穿透墙壁,何必打开你的房门?”
她愣了愣,半晌之后,才慢慢地道:“不是*,那会是什么?至少绝对不是人。”
“会不会是你自己精神恍惚……”我小心地措辞,却还是免不了让她生气了,她冷冷地打断说:“你干脆说我是精神病好了。”我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准备喝咖啡,却发现咖啡杯已经空了,只好拿调羹在杯中叮当地碰触着,想打破这种尴尬。
“你自己也看到那些东西了,怎么能说是我的幻觉?”她厉声道。
“我是看到那些东西了,但是我并没有看到是谁做的。”我说。
“对呀!”她重重点了一下头。
“所以,同样的,”我咳嗽一下--似乎我说的话总是非惹她生气不可--我继续说道,“我也没有看到不是你做的。”
“什么意思?”她的眼神有几分迷惘,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下子,我也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刀子般的目光。她用刀子般的眼光分割着我的视线,脸上涨得通红。我提心吊胆地等候着,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同时也很后悔租到这套房子。倒不是因为许小冰所谓的*怪之事,而是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事情很可能是许小冰自己做的,只不过她做过之后便不记得了,这应当是一种癔症。对于精神状态异常的人,我天生就从骨子里害怕,虽然目前许小冰的表现还很正
常,但我不知道她发病时会怎么样。也许我根本不该这么跟她说话。我在心里暗暗拍了自己几个大耳光。眼看许小冰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睛越来越大--她的眼睛总是喜欢瞪得像精神病人一样,眼黑和眼白分离。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四周,那些服务员们已经不再理会我们,聚在一张小桌子边嗑起了瓜子。
我朝许小冰讪讪地笑了笑。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她在凝视我许久之后,腾地站了起来,也不跟我打招呼,自己便朝门外走。我站起来也准备走时,一个服务生拦住我,我愣了一下,脸噌地一下红了。
毫无办法,我只好厚着脸皮朝许小冰的背影大声道:“许小冰,你还没结账呢!”
许小冰愤怒地回过头来,用捅刀子的姿势朝服务生递过纸币,让我胆战心惊,不等她说话,赶紧自己先匆匆走出了咖啡馆,在黑暗中,紧跟在我身后的许小冰的目光,似乎仍旧锥子般扎在我的背上,让我后背阵阵发紧。
第二本:《技术宅推理之真相的精度》
简介:本作是一套主打推理又很有人情味的青春悬爱小说,情节紧张悬念迭出又不失温情与幽默。接踵而至的各类案件与黑客、*品、HIV、碰瓷、手机诈骗、保险陷阱、卖房陷阱、PUA、网络主播、女星嫁豪门等极具话题性的社会热点深度结合。案件在设计上逻辑严谨复杂难测,但能够由浅入深地让各层次读者看得明白。主人公的破案手法思维与技术并重,突破常规不拘一格极具观赏性。破案之余主要人物的成长心路和感情发展亦是本文另一侧重点。
入坑指南:
稍事休息,第三节比赛开始。双方都换回首发阵容。侨联大学的教练针对手感火热的邵天泽派出两名球员包夹。而西日阿洪在中场休息是肯定受了批评,脾气收敛了不少,在禁区内的战术作用也凸显出来。一来二去双方打得挺热闹,比分却没有进一步拉开。
“我发现天泽今天都是投篮,很少有突破。他是不是在顾忌脚伤?”程璇问徐木升。
“也许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我觉得他更像是在保存体力。”徐木升拧着下巴盯着邵天泽的一举一动。他对自己表弟太了解了,在球场上是觉得不会打退堂鼓的。“你看着好了,再过5分钟他肯定会发力。”
徐木升的判断非常正确。第三节过半,邵天泽突然提速连过两人,空中拉杆躲过西日阿洪的封盖,单手大风车把球砸进篮筐,以此宣告自己火力全开。
然而这么漂亮的一记灌篮徐木升却没有看到。他接到明媚打给他的电话,球馆里实在太吵,他只能先挂断,走向看台最上一层,那里有一个供观众抽烟的露天小平台会稍微安静一点。
看台的楼梯很陡,徐木升埋头快步往上走,一个不小心撞到某人身上,当即就被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他妈长眼没?”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他赶紧道歉,抬头一看,哇,好高啊。虽然他在对方下面一级台阶,但这人也确实高得离谱,至少一米九,以至于从他这个角度仰着头去看都只能看到对方下巴。
是篮球队的替补吗?怎么会在这里?他心里纳闷。这要是发生冲突,他可吃不住。好在那人并不想生事,悻悻的走开了。
徐木升走到平台上,拨通明媚的电话。“你刚才说啥?我没听清。”
明媚乐呵呵地说:“师傅,你真是太神啦。陶琛果然碰钉子了。”
“喂,我说,同事碰钉子,案子没进展,有啥值得高兴的啊?你什么心态啊?”
“那是,”明媚小下巴一扬,“谁叫他跟本姑娘抢案子,活该!”
幸灾乐祸过之后,明媚很认真地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徐木升听。陶琛带队查封了*金圈投资理财有限公司,又从其他两间会客室里搜出来针孔摄像头,可以想象得出他有多得意。然而随后对*金圈全体员工核查指纹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指纹和之前在摄像上找到的指纹对得上号。陶琛觉得一定是还有员工今天休假没来上班,但*金圈的老板说今天是周六,是他们这种公司的营业高峰期,所有人都在岗。通过核对公司人力资源信息也证实了这种说法。陶琛这时候提出是*金圈公司的员工与外人勾结犯案,之前找到的指纹是某个外面的同伙的,而真正的主谋肯定还潜伏在员工里面。他要求把所有人带回到局里审讯,这引起了*金圈方面的强烈抗议。毕竟他们上上下下也有四十来号人,全给押起来这动作实在太大。而*金圈的老板能够把公司开在金融街的*金地段也是颇有背景,不但把事情捅到了市委,还叫来了记者。陶琛迫于压力只能把人都给放了。
“师傅,你怎么就知道那个摄像头是陷阱,你得好好给我拆解拆解?”
徐木升喝了口已经凉了的咖啡。那甘苦的味道十分有助于他思考。“我几时说过那是陷阱?”
“那你在E金融看到摄像头为什么不拿呢?”
“犯人通过摄像头获取受害人的交易密码,我觉得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我之所以不去动摄像头,是因为即便知道了这一点也没有完全拆穿犯人的手法,而从摄像头上又不能保证百分百拿到指向犯人的直接证据。这种情况下,贸然去动摄像头很可能打草惊蛇。”
“那现在蛇已经惊了,咱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徐木升还真没想过。正犹豫该怎么回答,就看到篮球馆前广场远端的门卫那边放进来一辆深色商务车。
“呃~,那个,我是有些想法,不过得回去一一验证才知道后面该怎么查。”
“不行,师傅,你得带上我。”明媚嚷道。
商务车来到球馆后面供球员出入的那扇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群黑西装,好几个人手上都提着银白色的箱子。
这又是要干嘛?徐木升一愣,也因此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明媚。
“哼,敢丢下我,信不信我打上门去。”
“好,好,好,带你,带你。”
徐木升心里有事情,随口敷衍,刚挂了电话就听到“啊——啊”一声震动球馆的惊呼。有些女生的尖利嗓音已经蹿到天上去了
出了什么事情回引发这样的惊呼?
徐木升心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拔腿就往球馆里跑。站在高高看台的顶端,他看到自己表弟邵天泽捂着受过伤的脚脖子痛苦的倒在地上,队医和曹迪教授的助手小谢正在查看他的情况。主教练周茂正情绪激动地和裁判在交涉。
徐木升扫了一眼高悬在场馆上方的记分牌,不知不觉比赛时间已经来到第四节倒数6分23秒,比分78比55,江北大领先23分。
“怎么回事?”回到座位上,徐木升问程璇。
程璇咬着一张纸巾,哭得梨花带雨。“本来好好的,那边的后卫突然伸腿绊了天泽一下。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时候全场江北大同学都在义愤填膺地站起来伸出手指高喊:“罚下!罚下!罚下!”而他们所指之人正是侨联的控球后卫田龙。
这是CUBA的比赛,受场馆条件限制没有比赛回放。不过徐木升基本能猜到是什么情况,田龙被邵天泽彻底打爆,心态失衡,对着邵天泽的伤腿抡了一脚。
果然,裁判组商议过后把田龙罚下,给了江北大两罚一掷。然而邵天泽也被担架抬了下去。
比赛重新开始,在仅剩下6分钟的情况下,双方的目标都很明确,江北大需要极力维持目前的战果把领先稳定在20分之上,而侨联大学则需要更多的拿分。
江北大个一名后卫来代替邵天泽执行这次罚球,可能是有些紧张,他只罚中了一个。随后的进攻也没有打进,被西日阿洪抓下篮板。
侨联大学这边坚持以西日阿洪为核心打阵地战。西日阿洪就像一部肌肉坦克碾压进江北大的禁区暴扣得手。
反观江北大这边在缺少了邵天泽之后内线切不进去,外线投射也没有投中。虽然他们几乎每次都把24秒进攻时间耗完,但就是不能得分。
79比57、79比59、79比61、79比63、79比65,侨联大学不但把分差拉进20分之内,而且在继续一步一步迫近,留给江北大反击的时间只有不到2分钟。
而就在这时对面看台莫名爆发出欢呼,徐木升瞥向球员通道就看邵天泽一跛一跛地走出来。周茂教练简单询问过他情况之后申请暂停并换人。邵天泽托着受伤的腿再一次站在球场上。
轮到江北大进攻。比分是79比67,江北大领先12分,但两场比赛比分相加还输着8分。后卫运球到前场,把球交到邵天泽手上,所有人拉开,给他单打的空间。侨联大学这边西日阿洪和他们的中锋镇守禁区,小前锋策应,两名后卫上前盯防邵天泽。这样的防守分布把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