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果”的吃法
《西游记》第二十四回有一段精彩描写,记叙唐僧师徒西天取经经过万寿山五庄观时,偷吃“人参果”的故事。唐僧善心太重,且又是个十足的官僚主义者,对这“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的”稀世珍宝不做任何的调查研究,不了解其来龙去脉,便武断地认为“这个是三朝未满的孩童”,并下结论说:“他那父母怀胎,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方生下,未及三日,怎么就把他拿来当果子吃?”那长老哪里信得过主人的解说,战战兢兢的,远离三尺,别说吃,连看一眼都不敢。而没有资格吃的孙猴子和老猪等却偏偏偷着吃了。
这似三朝未满四肢健全五官咸备的小孩模样儿的果子,并不那么容易就得到手吃了的。而足智多谋的孙猴子通过查访还是了解了其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的特性,终于偷得果子来,师兄弟三人各得一果受用。
那八戒食肠大,口又大,且早就馋虫拱动,见了果子,拿过来,张开口,毂辘的囫囵吞咽下肚,既没有尝出些滋味儿来,又不知有核无核。
实在可惜得很,这一万年只结得三十个的人参仙果,有缘能吃上一个,且可活它四万七千年,这是何等的福气啊(即便是偷着吃的)。而老猪却不能万分珍惜这个机会,慌而慌张地吞下肚里去,连一点儿滋味儿都不曾知道。反过来讲,老猪的吃法又是在情理之中,这是由老猪的习性决定的。老猪虽能变成人形,但他仍保留着猪的食性,大家略一留意不难看出,猪吃食确实以吞食为主的,这就是说,如果再真得弄个人参果儿来,老猪也难“细细的吃吃”的。不然何谓猪脑子,何称呆子呢!
遗憾的是不仅仅老猪贪吃而忘记了品味儿,更重要的这囫囵吞下去的东西,会不会影响消化,影响吸收,这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的寿限会不会大打折扣。其实,这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滋味儿(《儒林外史》语)”并不乏其人,具有囫囵吞果、囫囵吞枣食性的人历来都有。这些人不仅表现在贪吃而不研究滋味儿上,其他方面如工作上,学习上,生活上也是这等习性。这样的后果更是不言而喻的。
显然,唐僧的不敢吃,猪悟能的生吞着吃,均要不得。善极则无用,生吞则属猪。惟独孙大圣的“细嚼细咽”才是最佳吃法,既知人参果的来历,人参果的特性,人参果的妙用,还要品尝出人参果的滋味儿来。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