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结核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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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0/9 17:35:00
尖锐湿疣专家刘*连 http://m.39.net/disease/a_936694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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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易应端,是新中国农村特色的“赤脚医生”,即农村非正式医疗人员。

说起“赤脚医生”,这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文化大革命”中期开始出现并沿用至今的名词。指的是一般未经正式医疗训练、仍持农业户口、一些情况下“半农半医”的农村医疗人员。父亲就属于“半农半医”的“赤脚医生”。

父亲从医三十多年,在十里八乡治好了数以万计的病人。父亲60岁时退出诊所,68岁那年得了“尿*症”,靠“透析”维持了近一年生命还是离开了人世。

从此,父亲与“赤脚医生”,便永远地镌刻在了我的心坎!

“草药郎中”转正“赤脚医生”

父亲年6月出生于湘西南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身为放牛娃的父亲,补丁裤补丁衣裹身,时常饥肠辘辘,在那种穷困的日子里能有东西吃就不错了,更不用说有书读。

感谢共产*,新中国的成立让父亲得以走进一座小学堂,读到了完小毕业,成为生产大队的壮劳力,“文化人”。

在年,父亲跟着隔壁生产大队的一位老医生谢某学医。因为那时生产大队里的社员生*疮或病痛感冒什么的,都是请三十里外的草药郎中谢某治病。每一次,都是父亲免费去帮社员“跑腿”,即使成家后父亲也依然如此。谢某就让父亲跟着他认识草药和识别*疮。就这样,父亲慢慢地学会了治病。父亲除了给生产大队里的社员看病,也到几十里外的隔壁大队治疗无名肿*,久而久之,就这样出了“名”,成为十里八乡的草药郎中。

一个时代送来的机遇幸运地“撞”上了父亲,“赤脚医生”让父亲实现身份的华丽转换!

在年第三期《红旗》杂志上,曾刊载了一篇关于上海市川沙县江镇公社培养赤脚医生的调查报告,介绍了王桂珍等人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的先进事迹。年9月14日,此文被《人民日报》全文转载,也就是在这篇调查报告中,第一次把农村半医半农的卫生员正式称为“赤脚医生”。从此,“赤脚医生”就成为半农半医乡村医生的特定称谓。也就在那一年的年底,父亲所在的生产大队成立了诊所,父亲就被生产大队安排当了一名“赤脚医生”。

父亲当“赤脚医生”时还不懂得西医的治疗,用药治病最主要的还是草药。但是那时的上级——县、区、公社的卫生部门也经常组织“赤脚医生”进行西医培训,这让我的父亲真正懂得了西医的医术病理,接种疫苗,打针发药,行医治疗越发得心应手。

父亲的“根”是中医,最拿手的是草药治疗。因此,父亲一年四季都会带生产大队农场的几十号人到邵阳县河伯岭林场、新宁县“崀山”的大山里挖草药,一去就是半月。父亲与社员挖的草药一是用于大队医药;二是卖给县药材公司增加大队副业收入。

“抱憾终生”中的“赤胆忠心”

“赤脚医生”在六七十年代是生产大队的“香钵钵”,虽然也是按工分计酬,但比起生产大队社员风里来雨里去的劳动工分计酬轻松多了。所以父亲很珍惜“赤脚医生”这个工作。

易应端先生生前用过的“赤脚医生”药箱

父亲在生产大队诊所诊断出另一名赤脚医生得了肺结核病。可是,怕失去生产大队“赤脚医生”这门工作,那名赤脚医生就是不承认自己得了肺结核病(当时大家都很怕这种病,会过人)。父亲最终医院治疗,生产大队诊所也治不了肺结核病,最终那名赤脚医生吐血身亡。父亲为此抱憾终生!

但是父亲也因为经常身处那个环境而感染上了肺结核病。因为没钱治疗,吐血倒床。后来,父亲的病被在县城工作的表叔和姑父告诉了我大伯。那时,大伯在广西百色当“大干部”,到处帮父亲找药。有一种叫链霉素的针剂药,是治疗肺结核最好的药,大伯寻找到药并想方设法购买到。就这样,父亲在药治和亲情、乡情的帮助下医好了肺结核病。父亲没有因为肺结核病而被打倒,反而发誓更要做好一名“赤脚医生”。

父亲是“赤脚医生”中的“先进”,负责的诊所每年都被公社、区、县卫生部门年年表彰。大队部诊所的墙上挂了好多的锦旗!父亲说,医院检查他的工作,看中医院做一名正式医生,但是他却拒绝了。一是大队书记“爱才”,二是他也不想离开大队社员。父亲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下雪,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只要社员一有所需,随叫随到,深更半夜也从没拒绝一个求医者。与其说“医者仁心”,其实那都是对“赤脚医生”这门职业的“赤胆忠心”!

“治病赊账”与他“毁损账本”

八十年代,农村实施农产承包责任制,生产大队也转变为行*村,原来的一个大队一分为二,原来的生产大队诊所拆了,父亲自然承包了诊所的这份工作,但经营自主。社员的称呼改变为村民,但父亲风里来雨里去,有求必应的作风依旧没变,有钱没钱为村民赊账治病。经年累月,村民治病欠费的账本记了数十本,村中有人说他赚了好多钱。是的,都是账上数字,父亲从未向赊账治好了病的村民催账。

年年中,一次特大洪水淹没了父亲的诊所,父亲的全部账本被洪水卷走,欠账记录全毁,但是那些善良、淳朴的村民却依然记在心中。一直到父亲逝世(其实父亲在六十岁后就没做医生了,父亲自费送二弟媳读卫校,在父亲六十岁后就交给了弟媳做),还有村民找上门来还钱,说是欠父亲的账。父亲逝世后,我们在清理的遗物中,发现还有好些欠费没有收到,母亲按父亲心愿将所有账本全部烧掉,了却了父亲遗愿。

“一心向*”执著“初心不忘”

父亲对入*的执著感动了全生产大队,更深深地感动全村的干部群众!从做“赤脚医生”起,就不停地向生产大队*支部申请入*,但由于农村申请入*的指标有限等原因,父亲被拒之门外多次。但父亲一心向*,经村*支部培养和考验,终于在“赤脚医生”退休、60岁那年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

我记得有一次,村书记和秘书上家门,我笑父亲,该不会欠*费让干部催交吧。父亲当时就讲我,你不上进,讲这些负能量话,连*费都欠还是*员吗?绝对不欠*费!

父亲一心向*的赤心影响了十里八乡的村民也影响了我的人生。在二十多年的教育工作中,我一直以父亲为榜样,以宽容和博爱的方式对待每一个学生。担任班主任工作中,我走遍了全乡的每一个角落,了解每个学生的学习情况和家庭情况,为学生缝过裤子,带学生到家吃住过,医院治病……这些,都是一名教师应当为学生做的。

父亲的追悼会前,村支书同我讲,父亲在世时看到别的自然村都通了大路,就是自己老家上下的三个大院没有。干了生产大队三十年的支书操过这个心,但是没成功,父亲就说一定要做通大家的工作,把路修好。父亲先是去县城问了修路的各种费用和用工事宜以及国家的相关*策,之后,就是做村民的工作。钱从自己家亲人开始收,要征用的田地大家集钱买,有几户不同意的,父亲用自家的“正田”去换,父亲和母亲好多次晚上上那几户人家去做工作,最后终于做通了,但是收钱时有几户有钱人家不愿意出,父亲多次劝说都无效果,父亲就自己垫付了。最后派工时,因为预算做的不完备,村民该做的工完了,结果还剩下两大车的沙石没有填。路没有填好,父亲就每天一个人在那做,任劳任怨,后来还是同村父亲小时的玩伴帮他一起,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花了二十多天终于把路填好了。

参加父亲追悼会的附近一个寺庙“操心者”告诉我,父亲看到每年有好多的香客去寺庙烧香,就不计报酬地去寺庙做首持,用香客捐的钱修了寺庙前,河两岸的上下船水泥硬化路面和水泥梯。每到进香的节日,父亲都会提前定好了船接来回的香客,方便香客们进香。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生都在为人民毫无保留地付出,实现了他入*的初心——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文/易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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