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结核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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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5/6 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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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艰难的拼搏

为了提炼出纯净的钋和镭,居里夫妇在此后的4年中进行了科学史上最艰难的拼搏。

从什么原料中提取纯钋和纯镭呢?这是他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他们知道,沥青铀矿的价格十分昂贵,而他们需要的量要以吨计,因此他们根本买不起。不是可以申请科研经费吗?但皮埃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申请到的。这与法国的教育和科研体制有关。法国在对教育、科研进行了一番改革之后,官方插手干预进来,政府拨一定的款项资助教育、科研,本来对于法国教育和科研有很大推动作用,但随着权力的集中和扩大,腐败和官僚主义也开始盛行于教育与科研部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和沽名钓誉的作风十分严重。像皮埃这样耿直不喜欢溜须拍马的人,很难得到上司们的欢心。皮埃深知其中弊病,所以根本不作那种指望。他曾对开尔文说:我讨厌不择手段、违背良心地去谋求高职位的种种活动。

他们有他们的穷办法。他们想,沥青铀矿在提取了铀之后,其中所含的钋和镭肯定原封不动地留在残渣中,那么利用沥青铀矿,或利用沥青铀矿矿渣,对于他们的目的来说,完全一样。矿很贵,矿渣总不至于很贵吧?但这笔钱加上运输费,也是他们俩微薄工资所承受不起的。

总算吉人自有天相,他们托奥地利一位教授从圣约阿希姆斯塔尔矿那儿免费弄到1吨矿渣,矿方同意把贮存在一座松林中的沥青铀矿残渣,免费送给居里夫妇。阿希姆斯塔尔矿在波希米亚,因此从那儿运到法国,运费也不菲,他们从收入中挤一点出来,再借上一点,总算是支付了这笔运费。不过能免费弄到1吨矿渣,就该感谢圣母玛利亚了!

接着又有一个问题得立即解决,原来的小实验室放不下这1吨矿渣,怎么办?这时舒琴柏克校长主动出面帮他们寻找合适的实验室,但没有一位热情的学者愿意为这对贫困的学者提供帮助。

最后,校长提出一个别无选择的办法:学校里有一个暂时废弃不用的仓库,原先曾用它当过解剖教研室,可以供他们使用。校长歉意地说:

“虽然不是很理想的地方,但也只好如此了,有总胜于无吧……”

那是一个怎样的“实验室”啊!恐怕现在的人很难想像出当时的实际情形。我们且看看两位得过诺贝尔奖的科学家是怎么描述的吧!

德国化学家奥斯特瓦尔德在参观了居里夫妇的实验室后,难过而又愤愤不平地说:

在发现镭还不多久的时候,经过我的恳切请求,才被允许进去参观居里的实验室。居里夫妇那时出游去了。走进了实验室,发现那竟是一所既类似马厩,又宛若马铃薯窖那般简陋的房子。若不是在工作台上看到一些化学仪器,我真会想到这是一件天大的恶作剧呢。

美国物理学家赛格雷描述得更为详细:

这个实验室就跟一间漏雨的棚房一样,冬天潮湿,而在温和的天气里就会感到非常之热了。它没有具备任何一种现在认为不可缺少的化学实验室的条件,比如化学实验室用的各种防护罩。从健康的角度出发,这里完全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但是,在当时既没有人知道放射性的危险性,而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条件。

居里夫妇根本没有条件考虑这种种困难,他们完全被一种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所激励。他们反而认为,这个被认为放死尸都不合格的棚子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它那么破旧,那么没有吸引力,因此绝不会有任何人会不允许他们自由使用。唉,这种纯洁的激情任何人知道后,都会为之感动的!

矿渣运来了,这些气味不好闻的渣滓竟成了居里夫人眼中的宝贝,路上的行人不免奇怪地瞧着她,因为她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那么高兴。艾芙曾经非常感人地描述沥青铀矿渣运到棚屋实验室时,居里夫人那种高兴和迫不及待希望投入工作的感人心情。艾芙写道:

一天早晨,一辆像运煤车的载重马车,停在娄蒙路的理化学校门前。有人通知了皮埃和玛丽,他们穿着实验室的工作服,不戴帽子就跑到外面来了。皮埃仍然保持他一贯的平静态度,但是玛丽看见人们辛苦地把一些口袋往下卸的时候,按捺不住自己的快乐。这是沥青铀矿,是她的沥青铀矿,几天以前货车站已经通知她运到了!她的好奇和急躁使她很兴奋,她要立刻打开口袋看看她的宝贝。她剪断绳子,打开那个粗布口袋,把双手伸进那暗无光泽的棕色矿物,里面还夹杂有波希米亚的松针。

镭就藏在那里面,玛丽要从这种像街上的土一样没有生气的东西里面提炼出镭来,即使她必须炼制一座山那样多,她也一定要做到。

皮埃这时仍然在理化学校任职,虽然他成果累累,却得不到提升。年初,巴黎大学本来空出了一个物理化学教授的席位,皮埃也曾申请补这个缺位,但却遭到了拒绝。一位支持他的教授对他说:

“同你争夺这个教席的是一位高等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再加上有些数学家也不同意你入选,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皮埃的数学水平的确不够让人赞美,他自己也认为在这方面还赶不上玛丽。现在矿渣运来了,皮埃决定停止使他入迷的晶体研究,与玛丽一起在那像马厩和马铃薯地窖的“实验室”里,为提炼镭而含辛茹苦地工作,而且一干就是4年!

他们两人做了分工:皮埃身体不好,继续研究镭的特性;玛丽则负责从矿渣中提取纯的镭盐。玛丽干的是连男人干起来也嫌累的重体力活,她每次要把20公斤的矿渣放进一个大锅里,用水加热直到沸腾,然后把这些沸腾着的溶液从一个罐子倒进另一个。提炼需要硫化氢,而硫化氢是一种有毒的气体,那灼热的、有毒的、刺鼻的蒸气呛得她剧咳不止,眼泪也不停地流向两颊、颈上……她没办法拭去泪水,还得赶紧用一根很沉的铁棒搅拌这些熔化了的矿渣。

他们没有通风罩,所以只好把这道工序放到院子里面露天进行。如果碰到雨天,他们只好把实验设备搬到室内,把门窗全部敞开,让空气流通,否则他们会被刺鼻的浓烟呛得无法继续工作。点火、熔化、过滤、沉淀、倒出、再熔化……每天,居里夫人像一个锅炉工一样干着沉重的体力劳动。

他们在为世界最伟大的一次科学发现工作,但法国政府和科学部门却不肯给他们一点帮助。居里夫人真是累极了。她曾在自传中写道:

有时,我整天整天地用一根与我等重的铁棒,搅动着一堆沸腾着的东西,到了晚上,我已经是筋疲力尽,连动也不想动一下了……

我们没有钱,没有实验室,而且没有人帮助我们把这件既重要而又困难的工作做好。真像是要由无中创出有来。假如我求学生涯中的几年是卡西尔·德卢斯基从前说的‘我的姨妹一生中的英勇岁月’,那么我可以毫不夸大地说,现在这个时期是我丈夫和我的共同生活中的英勇时期。

这真是人们永远不该忘记的“英勇时期”!居里夫人后来每次回忆起这段逝去的艰苦岁月,总说它是“我们生活中最美好的几年”。

居里夫人的怀旧之情,在下面几段回忆中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我们这间可怜的棚屋里,安静极了。有时,我们来回踱步,一面留意着某个实验过程,一面谈论着目前和将来的工作。我们觉得冷的时候,就从火炉上取一杯热茶喝,提提精神。我们像做梦一样只惦记着一件事……

有时晚饭后,我们还要回去看上一眼。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遮盖那些珍贵的产品,只好把它们放在粟子上、木板上。从各个方面都可以看见它们微微发光的轮廓。光仿佛是悬于黑暗之中,使我们感到无限激动和快活。

但现实也向他们显示了极其残酷的一面:美好的理想有时也对这些残酷的现实无可奈何。皮埃开始感到腿和全身疼痛,有时连起床和行动都感到困难。诊断的结果是关节炎,医生认为是棚屋的潮湿造成的。医生叮嘱他节制饮食,不要吃肉,不要喝酒。玛丽更惨,她面无血色,浑身无劲,有时像得了嗜睡病一样,整日昏昏沉沉的。老居里医生自从年老伴去世以后,一直与他们住在一起。他看见玛丽的身体越来越不行,医院检查一下,怕她得了肺结核,她妈妈不就是患这种病丢了命的吗?她听从了这个建议,到医院去做了检查,结果证明她并没有得肺结核。

他们两人真是将自己的付出用到了生命力的极限。皮埃的工资一个月只有法郎,现在有了小孩,又雇了一个女仆和奶妈,他们几乎入不敷出,而且他们种种试图增加收入的努力都失败了。

有一天,皮埃在筋疲力尽的一天过去后,沉重地对玛丽说:

“我们选择的生活是多么艰难啊……”

年的初夏,忽然有一个十分诱人的机会向他们两人展现出来,这个机会不是法国提供的,是瑞士日内瓦大学校长提供的。日内瓦大学校长请皮埃到他们大学去担任物理学教授的职位,年薪1万法郎,还有住房补贴;他将领导一个实验室,居里夫人还可以在这个实验室里有一个正式职位。校长还许诺:“一旦与居里教授谈妥之后,实验经费可以增加,并且可以增添两名助手;在考虑实验室的财力之后,实验室的仪器也可以置备齐全。”

天哪,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年薪1万,还有房补、实验室,经费足、仪器全,还有玛丽也可以正式安排职位……这在法兰西共和国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啊!去不去?当然去,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至少可以出一口恶气吧!7月份,皮埃和玛丽两人一同到瑞士去了一趟。他们在那里受到了瑞士同行的热烈欢迎。

但到了8月,他们两人又改变了想法。为什么又改变了想法呢?居里夫人在自传中提了一笔:

皮埃·居里很想接受,但若是那样,我们关于镭的研究就会功亏一篑,因而他最终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促使他们没有离开巴黎到日内瓦去,恐怕与另外一个因素也有关系,那就是彭加勒的干预。彭加勒当时被认为是世界数学界领袖人物之一,他在法国是很有影响的人物。当他听说居里夫妇要离开法国后,立即和同事们一起向有关方面陈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结果皮埃顶替了索尔本附属的理化自然科学研究所的一个教学空缺位置,而居里夫人则被接纳到凡尔赛附近赛福尔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执教,担任一、二年级物理课的教学工作。这所学校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妇女上过讲台,她是第一位。居里夫人一生真不知占了多少个第一!对于这件事,居里夫人在自传中也曾提及过,她写道:

年,日内瓦大学拟以教授之职聘请我的丈夫。大约在同时,巴黎大学文理学院聘皮埃为副教授;我则被任命为赛福尔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教授。于是,我们就仍然留在了巴黎。

这样,他们在家庭收入方面就比以前强多了,至少不会再为超支发愁了。但他们的实验条件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善,玛丽由于每周两次去女子高师讲课,而且她的认真精神使她要花不少时间备课,这使得她比以前更忙了。

皮埃继续向有关方面争取更好的实验条件,他们有了更紧迫的感觉,因为国外有一些设备比他们好得多的实验室也正在为提取纯放射性元素而奋起直追,如果他们的条件不能得到改善,而又为教学疲于奔命的话,说不定他们最终会落到国外科学家的后面,那几年来的拼死奋斗就会化为泡影。居里夫人在自传中伤心地写道:

进行过类似奔走的人,都知道在经济上和行政上遇到的那些困难,也清楚为了要得到最小的好处必须写多少呈文,进行多少拜访和申请。皮埃·居里因此很疲倦而且很沮丧。

这种毫无效果或效果甚微的奔忙,不仅影响了他们的工作效率,而且也影响了他们的健康。

正在居里夫妇含辛茹苦、异常艰难地在法国拼搏时,他们最强劲的对手卢瑟福,正在加拿大麦克吉尔大学优越得多的条件下奋起直追。年2月5日,在“激战方酣”之时,卢瑟福在一封信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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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下正忙于起草将要发表的报告,还要继续做新的实验。我不能停下来,总有一些人要想尽办法超过我。在这个领域里,我最强劲的对手是巴黎的贝克勒尔和居里夫妇。近年来,居里夫妇在放射性物质方面已经完成了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

卢瑟福没有说错,居里夫妇正在做最后的冲刺,成功在望。居里夫人用她自己创造的分步结晶法先从每吨沥青铀矿中提取10到20公斤的硫酸钡,然后把硫酸钡变成氯化物。这些氯化物的含镭量大约是万分之三。到年初的某一天,居里夫人终于把提炼出来的1/10克的纯净镭盐送到德马尔赛那儿,请他对提纯物是否纯净进行检验。

年3月28日,她在记录本上兴奋地写下:

Ra=.93,即一个镭原子的重量。

当这几千次分步结晶的产物最终提炼出来时,他们两人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他们的兴奋之情真难于言表!这天夜晚,玛丽上楼走进婴儿室,想看看女儿伊伦娜睡着了没有。下楼后,她又穿上衣服准备出门,皮埃知道她又想到实验室去看她的“宝贝”,于是也戴上帽子跟了出来。外面漆黑一片,他们顺着几年来闭着眼也会走的路来到他们的棚屋,打开门走进去。

玛丽轻声说:“千万不要开灯……你瞧!”

“宝贝”就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一缕略呈蓝色的荧光在那儿愉快地闪耀着,宛若神话中的小仙子在黑暗中向她挥手致意。

“我的梦应验了……我曾多少次在梦中看见它熠熠发光,现在它果然发光了……”

两人找到一张有草垫的椅子坐下,面向那发出神秘荧光的地方。玛丽身体微向前倾,热切地望着小仙子体内流溢出的寒光。玛丽无声地抽泣起来,皮埃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们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那小仙女翩翩起舞……

居里夫人把最终测定的镭原子量,在法国科学院以《论镭的原子量》为题宣布了。

科学界再也没有人怀疑镭的存在了!虽然纯金属镭还没有提炼出来,但镭有它的特征光谱,有确定的原子量,和它所特有的种种奇异特性,还能怀疑它不是一个新元素吗?

居里夫妇终于引起了法国和世界各国科学界的极大重视,在法国,他们两人一时成了巴黎各个豪华沙龙的中心话题。法国科学院立即拨款2万法郎,用于“提炼放射性物质”。

无孔不入的记者们也开始把他们的目光瞄向这两位贫困而卓越的科学家。他们报道说:神奇的、可以治疗癌症的镭,是由一位年轻的贤妻良母历经4年极其艰难的努力,才获得最终成功的——而那发现镭的地方竟是一间漏雨的破棚子!这些报道像火把一样瞬间点燃了巴黎人高度丰富的想像力。各种各样虽带着崇敬但极度夸张的故事,不胫而走。科学史早已告诉我们:当一项发现与治疗人类疾病相关时,这项发现和它的发现人就越是容易在大众中造成轰动。居里夫妇一夜之间成了年的明星。一份报纸上登出大幅广告:

本世纪最奇异的发现:

镭液

保护头发不再脱发

根治秃顶不再白发

就在他们取得辉煌成就的时候,年5月从华沙传来噩耗,说玛丽的父亲因胆囊开刀出了意外,要玛丽马上赶回华沙。玛丽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赶回华沙,回到父亲身边。她欠父亲的情太多了!如果在他老人家生前还不能看一眼心爱的小女儿,那上帝真是太残酷了!可是,办理出国护照手续繁多,等了好几天她才坐上东去的火车。玛丽知道她可能无法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了,就急忙发了一封电报给家里,求家人无论如何等她回华沙后再下葬。

哥哥、姐姐们听从了妹妹的这一要求,使玛丽在赶到家中时,见到了已放进棺材的父亲,父亲那毫无表情的脸似乎因为在临死前没有见到小女儿而万分遗憾。玛丽一头扑到父亲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爸爸,请你饶恕不孝的玛丽吧,我不该成为法国人,我为什么要留在法国……我一毕业就该马上回到你身边和你一起生活,照料可怜的爸爸……我早就期盼着这一天,但我却硬着心肠没有做到这一点……请爸爸原谅我吧……原谅我这不孝的女儿吧……”

哥哥和姐姐们好不容易才把玛丽从父亲身边拉开,并且劝说道:

“当爸爸知道你给你发现的第一个元素取名为钋时,爸爸高兴得流了泪,和我们一起举起葡萄酒干杯,还高喊‘波兰万岁’呢。”

“玛丽,你看看爸爸临终前给你留下的信吧。看了信你也许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玛丽拭去眼泪,从姐姐手中接过信,默默念着那用颤抖的手写出来的字,完全不像父亲平时那美丽而潇洒的字。信上写道:

你现在有纯镭盐了!若是计算一下所费的劳力,这确是化学元素中最贵重的元素了。但这件工作似乎还只有理论上的价值,实在是太可惜了。

华沙没有什么新鲜事,天气温和,仍很清凉。现在我必须回到床上躺下,因此我将结束这封信,并且亲切地拥抱你……

斯可罗多夫斯基先生如果再多活一年零7个月,他就会知道他的女儿为波兰人争得了更大的光荣——获得年诺贝尔物理学奖!那时他该会多么自豪、多么高兴啊!上帝对于斯可罗多夫斯基先生的怜悯,似乎是太吝啬了一点。

玛丽遭此沉重打击回到巴黎后,身体迅速垮了下去。她吃不进饭,睡不着觉,还常常因梦游症在室内走来走去。皮埃吓坏了。这时皮埃也正陷于沮丧之时,事情的起因是在他的朋友马斯卡尔的一再坚持之下,皮埃终于被说服同意竞选科学院院士,物理学部一致赞成他入选,看来皮埃当选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由于当时竞选科学院士时,申请人必须到每个院士家登门拜访,除了向他们表示敬意以外,还得在他们面前自吹自擂一通才行。这种呼朋引类、看人眉睫的俗不可耐的风气,很为一些正直的学者们所反对,皮埃更是其中的激进者,这使一些院士大为不满。结果,他以20对23票落选了。这次事件对他的影响很大,其中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落选,很可能他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恶心,因为他虽不情愿,但毕竟屈从了旧势力,低三下四去拜访他并不想拜访的一些院士。一位法国记者曾这样描述皮埃为竞选院士而必须做的事:

上楼梯,按门铃,报到,说明来意,这一切使这位候选人已经感到丢脸。然而,接着他必须先为自己唱赞歌,夸耀自己的知识、著作及工作,而在他看来,这是对人类力量的一种苛求……”总之,在落选后他变得心灰意懒、英雄气短,全身疼痛的毛病也似乎更严重起来。皮埃的沮丧也可能是引起居里夫人失眠、轻微梦游的原因之一。她常常盯着他,心中忐忑不安,但又无可奈何。

有一天,玛丽突然惊慌地对皮埃说:

“皮埃……如果……如果我们两人中死了一个,那么剩下的一个也不可能继续活下去,是吗?我们两人是不能分开的……”

皮埃开始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等明白后,他十分坚定地对玛丽说:

“你错了,玛丽。如果我们两人之中有一个不在了,那研究也不能中止。你要明白,你要记住,我们的研究不仅仅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科学家没有权利背弃科学这个终极目标,无论发生什么事,一个人即使成了没有灵魂的身体,还是应该照常工作。”

居里夫妇的困境,引起了他们许多朋友们的难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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