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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不动手是怕打死你们
大齐四十八年,三月十五
今天的京城异常的热闹,今日是放榜的日子,各色人物穿梭在贡院与各地商会客栈之间,传递着一个个喜讯,从高中仕子的亲朋好友和家属手里讨要点喜钱。
高中仕子的家人亲朋脸上有光,时不时爆出在哪里免费设宴,在哪里发钱的消息,各路投机人物也开始走动攀附,获得喜讯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放榜之日可以说是京城最热闹的日子,连新年怕都比不上。
在贡院西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四个姑娘,这四个姑娘面容姣好,年纪不过十五六,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与之年龄不符的气质。
蓝衣服的整了整被挤的变形的衣衫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朝廷不许女子考试,否则我的名字也在上面了。”
粉色衣衫的拍了一巴掌道:“得了吧,就你,连《四书》都搞不清的家伙,还想高中,怕是连个童生都考不过。”
“我们没机会高中状元,但我们有机会成为状元夫人啊!”旁边那小碎花裙的女子调侃道。
这话一出,四个姑娘笑的花枝招展,完全不把周围人放在眼里。
“咱四个这形象,怕是没哪个状元会看上吧?说咱们放浪了点。”蓝衣服的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紫色套衫的说道:“你以为那些高中的状元都是什么正人君子,哪个不是好色之徒,咱们这形象,明面上不入他们的眼,说不定他们心里有多痒呢。哈哈哈哈!”
“就是,来一个让他们拜倒在我裙下一个!”粉色衣服的越说越露骨。
紫色套衫的说道:“那还愣着干啥,抓紧时间去勾搭两个啊。”
“听说榜眼长得不错,要不咱们去浙江商会勾搭他吧!”小碎花裙子提议道。
说完这四个少女跟疯婆子一般嘻嘻哈哈直奔浙江商会而去,在行至福运大街时,因躲让一辆马车,四人向路边靠了靠。
“哎呦!”跑在最里面的蓝衣服叫了一声,随后跳着用手捂了一只脚的脚踝。
原来这四人向路边躲让时踩了路边一个乞丐的碗,那碗里装了满满的吃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这应该是乞丐从高中仕子人家免费发放酒菜处抢到的,可如今碗也踩烂了,饭菜也撒了一地。
乞丐一脸无奈地望着满地的吃的,又无辜地抬头看了看那四个少女,这乞丐断了一条腿还少了一只手,蓬头垢面,根本看不出年纪。
路边的乞丐乞丐用那唯一健全的手,捡拾着地上的吃的,也不顾是否沾染了泥土,捡着大块的就往那破碗里放。
紫色套衫的女子一脚踢飞了那破碗,乞丐气的全身发抖望着这紫色套衫少女,他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她们,明明是她们踩了自己的饭食,不道歉就算了,为何还要这样对待自己。
“X的,臭乞丐不长眼啊!”蓝衣服的怒骂道。
乞丐想辩解什么,碎花裙子一脚踹在了那乞丐的肩头,乞丐直接被踹的仰面倒了下去。这引起了四名少女的大笑,也引起了部分路人的围观。
在两个街角之外,一个中年男子默默握紧了拳头,准备上前收拾那四个少女,而此时那粉色衣衫的对着那乞丐说道:“磕四个头,这事就算了,否则这事没完。”
这乞丐本就断了条腿,还少了个手掌,支撑起来本就困难,四个少女等不及了,其中那粉色衣衫的一脚踹向乞丐的断腿。可脚还未到,就被另一只脚垫了起来。
香菱,垫住这只脚的正是香菱,紧随在身边的三七扶起了那乞丐,因为三七和丐帮的特殊渊源,京城丐帮弟子一大半都认识三七,那乞丐靠在三七臂膀坐起,留下了泪,却仍没说话。
香菱和三七都没穿官服,是办案刚进城,就碰到了这事,那粉色衣衫少女的脚还压在香菱脚面上,香菱的脚离地三寸,可不论那粉色衣衫少女怎么用力都没办法再下压一点。
“多管闲事!”紫色套衫的看出了蹊跷,一拳打向香菱,香菱轻松躲开了,并迅速收了脚,那踩在上面的粉色衣衫少女还在用力,没防住香菱突然收脚,差点来个狗啃屎。
此时三七已经背起了那乞丐,这是是非之地,把这乞丐送到丐帮分舵靠的住一点,临走对香菱说了句:“下手轻点,别打死了!”
这里的打斗,立马吸引了一大群围观之徒,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见这四个嚣张跋扈的少女吃了亏,围观之人各个拍手叫好。
“姐妹们,这是个硬蹄子,弄她!”蓝衣服的喊了一嗓子,四人立刻就把香菱围了。
随后四人向香菱发起了围攻,在粉色衣衫拳头从自己面前划过时,香菱看到了一把极其眼熟的武器,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这几个少女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紧接下来这四个少女轮番近身攻击香菱,这四个少女攻击速度慢力量不够,但招数还算有板有眼,而且相当阴毒,应该都是练过的,香菱怕出手将这四人打死,一直左躲右闪。
香菱看出这四人体力很一般,坚持不了多久,想着当猴耍把这四人耍累了,再羞辱一下就完事了。
“要死啊,京城内聚众斗殴!”一个女声从人群后传来,香菱一看来的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岳半红。
岳半红也是一愣,香菱怎么和四个小姑娘打起来了,问了围观的群众咋回事,围观群众大致说了情况,还没等围观群众说完,那蓝衣服的就叫道:“把她抓起来,她寻衅滋事。”
紫色套衫的也对岳半红喊道:“我爹是西南守备将军,抓她!”
岳半红冷哼一声说道:“对不起,五城兵马司直属兵部,不受你爹节制。”
说完岳半红高声说道:“她不还手,是怕打死你们,你们好自为之,我也懒得抓你们,赶紧散了。”
蓝衣服叫喊道:“她敢,她只要敢打伤我,我能让她满门抄斩!”
岳半红冷笑着走到蓝衣服身边低声说道:“你把她惹毛了,我五城兵马司都护不了你家,而且满门抄斩的绝对是你家而不是她,我不骗你,你可以试试,看到她腰间那两把锏了吧,御赐的!”
蓝衣服的也曾听闻过五城兵马司岳半红,地痞流氓送其外号“京城母老虎”,也是个行为爆裂之人。可如今在这女子面前却如此低调,看来说的不像假话。
蓝衣服的对其他三人使了眼色,输人不输阵,一边叫嚷着:“别让我们再碰见你”,一边快速离开。
(一):招魂
六月初二,夜
京城东北角一间巨大的院子里一片漆黑,在这院子正中央有个院中筒子楼,这筒子楼外墙三丈多高,院墙里面有一间圆形的房子。
虽然黑着灯,但从这圆房子里传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这时一盏灯笼泛着微光渐渐靠近了圆房子,提灯笼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夫子。
听到圆房子里传出的讨论声,老夫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咳嗽了一声大声说道:“快亥时了,还在这里聊天,明天学堂上又睡觉,小心我把你们的行为都写信告诉你们父亲!”
这一嗓子真管用,圆房子里的争吵声立马停止了。老夫子摇了摇头,提着灯笼离开了。
待灯笼的微光彻底看不见的时候,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再次响起。
这大院子就是享誉京城的五柳书院,院中这圆房子号称“禁闭房”。
圆房子里并排放了五张床,但只有四人,四人按床的顺序从东到西依次是韩清芬,赵美云,梁如月和郑思源,如今四人都没在床上,而是围成了一个圈坐在房子中间。
“这老头真烦人!没事就告状,没事就告状,我爹上月又扣了我一半零花钱!”赵美云首先发了牢骚。
郑思源附和道:“就是,就是因为他告状,咱们几个才会被圈在这高墙里出也出不去,烦死了。”
“不说他,不说他,咱们刚才讲到哪了!”梁如月还在想着刚才讲到一半的鬼故事。
那鬼故事是赵美云讲的,赵美云好不容易营造的恐怖气氛被老夫子打断了,心里不仅不爽,也没了再讲下去的心情。
“讲到那女鬼转过了脸,然后呢,然后呢?”郑思源也追问道。
韩清芬看出了赵美云的不爽,立马说道:“算了,算了,咱们玩点刺激的”,韩清芬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床下的暗格里拿出一盘香。
“今天玩啥啊!”郑思源一脸兴奋地说道。
韩清芬神秘地说道:“今天,咱们来玩招魂!”
赵美云也来了兴趣,问道:“这是啥玩法啊,啥效果!”
“仪式开始后,会从地府招出一个千年魂魄,有问题可以问,什么都能问。。。。。。”韩清芬一边在地上画着曲率拐弯的图案,一边解释道。
梁如月高兴地说道:“我就问问,甲次班那个叫沈冰的啥时候能爱上我!”
“我要问老夫子啥时候死!”赵美云恶狠狠地说道。
郑思源则有点担心地问道:“这从地府招上来的千年魂魄长啥样啊,有没有什么交换条件啊,会不会很危险!”
“你行不行!咋跟何素素一个德行!”赵美云嫌弃道。
郑思源慌忙解释道:“清芬这些稀奇古怪的法事太真实了,就像那次我也差点把持不住!”
梁如月想说什么,突然打住了,换了个话题问道:“清芬,你这些法事都是哪学来的啊,真的开眼啊!”
“这可不是障眼法,我告诉你们,这都是真的能召唤鬼神,真的能上身,真的能灵魂互换的,这些都是我小时候跟我爹驻守东北,当地一个老萨满和我有缘教我的。”韩清芬边说,便点燃了香放在四人中间。
韩清芬回了自己的位置,闭了眼,嘴里开始叽里呱啦地念着咒语,另外三人明白这是仪式开始了,也都闭了眼盘腿静坐,房间里立马恢复了安静,只能听见韩清芬嘴里那听不懂的咒语声和四人的呼吸声。
半柱香之后,四人的身体开始抖动,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汗。而就在此时,房门缓缓开了。
(二):神秘仪式与盘香
六月初三
五柳书院门口一个老头焦急地走来走去,这老头就是五柳书院的院长柳夫子。
柳夫子终于看见管事带着一群身穿官服之人小跑着回来,慌忙迎了上去,来的这四五个穿官服的正是六扇门众人。
管事慌忙报了这四五人的身份,柳夫子对着三七行了礼说道:“总捕头,您跟我来。”
说完,柳夫子在前面带路,将众人领向那圆形筒子楼,这五柳书院占地面积颇大,柳夫子一边走一边介绍情况道:“我们这五柳书院里教的都是些大门大户的公子千金,咱们要去的这地方是书院的禁闭房,里面住的是四个不太服管教的女子。
这禁闭房位于书院正中间,也是应各位学生的家长要求修筑的,我们这里的学生男女都有,其中不少都是常年驻守外地的将军,都督的孩子,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这些人也不服管教,常犯一些小错误。
这些家长远隔千里,也怕自己的孩子出事,便修了这禁闭房,将那些经常犯错误,不守规矩的关在禁闭房,一来防止他们偷偷溜出去,二来也为了不影响其余学员。这禁闭房里一应设施齐全,包括上学教书也是在这里进行。”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那筒子楼门口,三七站住了,抬头看了看那围墙,这种高度以三七的轻功上去都有难度。
这筒子楼的唯一出口就是一扇铁门,铁门高一丈,宽五尺,有横竖共四十五跟铁杆铸造,随行的百晓生说道:“不愧叫禁闭房,快赶上六扇门地牢了!”
三七问道:“今早来的时候,这铁门可是锁着的!”
柳夫子点头说道:“肯定是锁着的,因为是我来开的这禁闭房院门,所以我很清楚,而且这禁闭房也就一把钥匙,这些家伙都是使钱办事的主,我怕书院其他人被这些娃娃用钱收买了,所以钥匙只有我有。”
三七点了头,仔细看了地面,这从门口到院子里的路是青石板铺筑的,根本看不出足迹。
推开铁门进了院子,三七扫了一眼,院子四周厕所,洗漱间,垃圾房,工具房等等一应俱全还有马厩和轿房,三台空轿子停在轿房里,还有一匹马拴在马厩。
香菱看到这些下巴差点惊掉,小声说道:“这是书院么,比咱们六扇门衙门还设备齐整。”
百晓生笑着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书院一年的费用顶我六扇门半辈子的收入。”
香菱听完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三七沿着院子走了一圈,一边观察这些配套房间,一边检查着地面,虽然三七认定这种高度的围墙很难有人能翻跃,但还是要仔细检查一番。
随后众人跟着柳夫子进了院子中间那圆房子,推开房门,屋内的情形有点诡异,四个女子蜷缩在房间的四个角落,虽然这房子从外看是圆的,里面实际还是方形的。
三七看了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女子尸体一愣,随即将香菱叫了过来,问道:“认识不?”
香菱也已经发现了异常,挨个将四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四人就是当日在福运大街欺负乞丐那四人,当日趾高气扬的四人,如今各个面露恐惧之色,蜷缩在四个角落里。
“吓死的!”段不忘看了这四具尸体的面部特征,无一例外的面容愁苦尽显惧怕之色。
吕万方摇了摇头,从面相看很像吓死的,只是这造型有点诡异,屋子中间青石地面上画的乱七八糟的图案吸引了百晓生,百晓生起身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有点萨满教的意思,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图案正中那燃尽的香最让百晓生迷惑,从屋里的图案看像是某种仪式,但是这种仪式在中心区域燃香的不多,燃盘香的就更是闻所未闻。
三七也觉得这屋里的布局怪怪的,突然香菱喊道:“死前有过挣扎!”,原来香菱在韩清芬尸体蜷缩的柱子座上发现了指甲抠过的痕迹,而在韩清芬的手指甲里也有抠下的木屑和油漆。
百晓生检查了另外几具尸体,在这四具尸体周边都发现了不同程度的抠痕,有些在柱子上,有些在地面上,有些在墙上,百晓生越看疑问越大。
“嘿嘿,看我找到了什么?”段不忘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两卷盘香。
吕万方接过那盘香,看了看,形状和房子中间那盘香灰烬很像。现场的情况吕万方也是疑窦重重,从死者面相看的确是受惊吓恐惧致死,但现场的图案感觉这些人死前是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难道真的是神秘仪式召唤出了什么东西吓死了这些人,吕万方才不会相信这些东西。
屋子中间那不该出现的盘香自然引起了吕万方的注意,可惜那盘香已经烧完,即便那盘香里加了什么东西,现在也查不出了,但没想到段不忘这盗圣真不是白叫的,到哪都能找到暗格,还在暗格里找到了盘香。
找定西是盗圣的特长吕万方直接从药箱里找到东西开始检测这盘香,其余人都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果真有毒,致幻药!”小半柱香之后,吕万方面带微笑地给了结果,这一切都在他的猜测中。
百晓生摇摇头道:“这些娃娃究竟在玩什么,又是神秘仪式,又是致幻药,她们经常这样玩么?”
(三):何素素
百晓生这是问柳夫子的,可在一转头间看到房子外一台轿子缓缓抬进了轿房,从轿子里下来一个面色冰冷的少女,少女看了一眼屋里的众人眉头一皱缓缓走到了门口,问柳夫子出了何事。
柳夫子听见问话声回头看了一眼,忙说道:“素素,你来的正好,她们四个昨夜离奇死亡了,六扇门的大人们正在查案,正好有些事要问。”
随后柳夫子对百晓生说道:“百大人,这是何素素,原本也是住在这里的,您刚才问的事情就问她吧!”
何素素马上追问道:“柳夫子,出了这事,还要上学么,要是上,我就让轿子回去,要是不上,我就让轿子等一下。”
柳夫子说道:“我们五柳书院何时停过学,肯定上啊,你先把轿子放回去吧”
何素素对着外面的轿子喊道:“杏儿,回去吧,下午准时来接我就好。”
在轿房门口等候的丫鬟叫了轿夫,将轿子从轿房抬出,缓缓出了院子,六扇门众人目送着轿子离开,才将目光又移了回来。
何素素行了礼说道:“不知各位大人要问什么问题?我之前也确实和她们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也知道一些情况。”
百晓生这才明白为何这房里会有五张床,原来还住过一个人。只是这禁闭房住的都是些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的孩子,这何素素怎么看都不像啊,还有这何素素怎么就又搬了出去。
何素素已然读懂了各位的心思,解释道:“年初我父亲调入京城任职,我便搬出了书院住,按书院的规定,父母在京城的是可以走读的。
各位大人也没猜错,前一年因父母不在身边,我跟她们一样顽劣不堪,所以才会住在这里。”
何素素说完,柳夫子也附和道:“素素没有说错,我们书院确实有这规矩。今年素素表现不错,原本是要将她调到别的班学习的,因为这里的教学进度缓慢,比外面的班进度慢了一大半,所以还让她在这里跟学一期,下学季再转出去。”
这就解释了六扇门众人的疑问,百晓生点点头问道:“素素姑娘,这现场又是神秘仪式,又是致幻药的,她们平时就是这么玩的么!”
何素素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家境不如她们,我父亲只是个四品官,我们家也只有一顶轿子,一顶轿子父亲上朝要用,我上书院要用,原本住校更符合我家的情况,但是我实在是受够她们了。
她们晚上不睡觉,讲鬼故事吓唬捉弄我,这都算了,那个叫韩清芬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些巫术,时不时就在半夜三更玩,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每次感觉都很真实,我不跟她们玩,她们就排挤嘲笑我。”
吕万方解释道:“那些都是假的,是在这香里掺了致幻药,才会让你感觉那么真实,对了,每次玩这些神秘仪式,是不是都要点盘香。”
何素素点了点头,三七问道:“这盘香你可知道是谁带来的,是那个叫韩清芬的么?”
“是她,这些东西都是她带来的,也不知道从哪弄的”何素素解释道。
“你们玩这种仪式,都看到过什么?”三七谨慎地问道,他想知道究竟会不会有能把人吓死的东西。
何素素说道:“我只被她们逼迫着玩过两三次,而且每次感受的东西都不一样,我玩的三次一次是看到了很多妖魔鬼怪,一次是被人控制着不能动从高山上扔下来,还有一次是看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被人一刀一刀的割!”
吕万方点了点头说道:“不同的致幻药,效果不同,甚至不同的人看到的都不相同,没想到这些小孩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行了,谢谢素素姑娘,我们要问的就这些。”百晓生谢过何素素,柳夫子接着说道:“这里是命案现场,我给你准备了新的学习地点,就在我书房外的琴房,快去吧。”
何素素拜谢后独自离开了,香菱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贵书院是不是还教授武艺?”
香菱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三个月前在福运大街和这四个少女交手时,发现四人好像都系统地学过武功。
柳夫子说道:“是的,这也是我们书院的一大特色,这些孩子都是官宦人家子弟,其中很多是武将后人,也都有习武的风气,我们也就开设了武艺课程,每月下旬学习十天的课程,教习这课程的是从兵部请来的推演将军,不仅学习武艺,还教习兵法。”
这一说也引起了三七的兴趣,从上次接触,三七也确实感觉到了这四个少女的顽劣与嚣张,问道:“今天死的这四个,是什么时候被安置在这禁闭房的。”
柳夫子解释道:“这四人,包括素素并不是同一时间被安置在这里的,最早的是赵美云,最晚的是何素素。”
香菱好奇地问道:“把她们关这里面有效果么?”
柳夫子尴尬地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指望有什么效果,只是怕她们偷偷跑出去,惹出祸端,也怕她们影响其他人。那些家长要求修筑这禁闭房也是因为怕他们夜里溜出去惹出祸端来。”
三七问道:“这禁闭房只有晚上封闭,白天不管的么?”
柳夫子解释道:“白天也管,只是没办法像晚上管的那么严而已,毕竟人是要活动的,这些顽劣之徒更是不会心甘情愿被关在这禁闭房里,白天只要他们不出书院就行。”
“三月十五那日,这四人怎么会跑上街的?”香菱直接挑明了问道。
柳夫子摇摇头说道:“三月十五那日,我们书院两个曾经的学生高中,放榜之日前来道贺的多,不留意就被她们跑出去了,怎么?那日她们闯下什么祸端了么?”
“没有多大事,我就是好奇,这些人如此不服管教,晚上怎么心甘情愿回来的?”三七好奇地问道。
柳夫子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我腆着老脸写信一个个告状,好在这些孩子的家长心疼自己的孩子,只要不惹事生非损了性命就行,自然也配合我们。
写信告状我一告状,这些孩子的家长就会通过扣花销等方式惩戒她们,这些孩子一个个花钱大手大脚,没了钱,立马就老实了,也就靠着这个,她们还是有所顾忌,跑出去晚上都会回来。”
“对了,柳夫子,昨夜可曾听到惨叫声?”段不忘突然问道。
柳夫子说道:“没有啊,我住的房子就在这禁闭房北边,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段不忘有点纳闷,以他的认知,女孩子如果受到惊吓,大叫是第一正常反应,这四人看着像是被吓死的,应该会大叫才对啊!
“唉,昨夜我过来巡房的时候,听她们在讲鬼故事,当时我要是不制止,说不定她们讲完故事就睡了,就不会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了。”柳夫子痛心地摇摇头说道。
三七听完,神情紧张地问道:“您昨夜巡夜是什么时间,可曾发现别的异常?”
柳夫子说道:“我是亥时前巡的房,也就是在大铁门外面经过,听到她们四个在大声讲故事,就站在铁门外训了她们。”
“您没进院子?”三七追问道。
柳夫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会进去么,大半夜的,四个女孩子,我一个老鳏夫,入女孩卧房是大罪啊!”
询问完相关问题,三七让人把尸体收了抬回六扇门,并交待柳夫子让死者家属去六扇门领尸体,这是命案,最终结案定论必定要由六扇门下才能服众,关键是这案子还有点不明确之处。
(四):致幻盘香
六扇门地牢最下一层水牢铁笼内关了三个人,三七,百晓生和段不忘,铁笼外站了吕万方和龙红羽等人。
因这案子太过奇特,有些东西感觉说得通可又有点悬,所以三七想看看这盘香里的致幻药究竟能看到什么,竟能将人活活吓死。
铁笼内的盘香已经点燃,三人盘腿坐下,吕万方等人站的远远的观察着,龙红羽手里提了两桶专破致幻药的解药,只要铁笼里三人状态不对,立马将解药泼进去。
待到香燃了一半的时候,段不忘最先有了反应,头开始不听使唤的摇动,身子也开始抽,呼吸也越来越重,头上开始渗出汗水,随后是百晓生,最后是三七。
吕万方解释道:“这很正常,段不忘没武功,抵抗弱一点,最先有反应,三七内功最强,所以是最后一个有反应的。”
话还没说完,段不忘突然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使劲拍打着空气,嘴里大声叫喊着:“放开她,放开她,我跟你拼了。。。。。。”
说着段不忘一头向铁笼上撞去,而此时的百晓生一掌排出,直攻三七而去,而三七不知为何突然爆了全身内力,一拳锤向百晓生,嘴里喊着:“杀了胭脂,你就是死。”
龙红羽不等吕万方授意,已经冲了出去,两桶解药直接泼进了笼子,这解药也是厉害,三人瞬间解除了迷幻状态。
三人清醒后,喘着粗气看着对方,吕万方试探地问道:“都看到了什么?”
段不忘说道:“我看到一群恶鬼抓了红羽,我去和他们争抢。。。。。。”
“打不过,拿头撞,真有你的。”龙红羽虽然嘴上这样说,还是拉住了段不忘的胳膊。
百晓生说道:“我,我看到了我的师傅被我师叔杀了,我在和我师叔搏命。”
三七摇了摇头说道:“胭脂被雪佛爷杀了,我。。。。。。”
吕万方听完说道:“这个盘香里的致幻药算是正常的,也是常用的,是让人陷入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中使人暴走。”
龙红羽说道:“那这就跟书院里命案现场的致幻药不一样了。”
吕万方看了一眼三人,又看了看手里另一块盘香。三七说道:“别担心,继续,我就要看看能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红羽去再准备两桶解药。”
一炷香之后,第二块盘香也点燃了,龙红羽担心地看着段不忘,但是事情的发展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三人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而且这笑容越来越猥琐。
后面发生的事就有点辣眼了,反正龙红羽把解药泼进铁笼子的时候,段不忘左拥右抱,左边是三七,撅着一张嘴着死在段不忘脸上亲着,右边是百晓生,一脸陶醉地贴着段不忘的脸,三人的六条腿交织在一起。
吕万方无奈地摇摇头,要不是及时制止不知道后面的画面会是啥,龙红羽直接揪了段不忘的耳朵问道:“玩的花啊,左拥右抱,春花是谁?娇娇又是谁。。。。。。”
段不忘嘴里避重就轻地说道:“这帮少女,怎么还有这种致幻香,太不像话了。”
三七不断吐着嘴里的吐沫,百晓生脸红的像个西红柿,一辈子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吕万方突然开了口说道:“事情有点不对,这两个盘香致幻药都在常规范围内,也许是她们留着以后用的,虽说盘香点完之后笼子内的三人产生的幻觉不尽相同,但在近距离内的对方会进入幻境却是事实。
虽然可能在每个人的幻境中周围人的形象不同,但两次实验都证明是能互相影响的,这跟以往的致幻药产生的结果是一致的。
但是书院那四个少女中了致幻剂好像完全违背了这一点,四个人远远分开,躲在四个角落。”
段不忘也说道:“是的,我当时就不能理解,如果说是惊吓而亡,怎么会不发出叫喊声。”
“还有地上,柱子上的抓痕,我看了那些抓痕相当凌乱,但是量又很大,说明挣扎的时间很长,这好像跟常见的惊吓致死对不上,一般受惊吓而死都是瞬间的事。”三七也说了自己的疑惑。
香菱一直没出声,突然说道:“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咱们都忽略了,女孩子睡觉一定是会反锁房门的,进房子的时候,我记得柳夫子是直接推门进去的,在柳夫子的所有言语里都没说破门这一点,那很大可能是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也是随手一推便进去了。
很可能这点在往日太正常了,柳夫子才忽略了,但凡反常一点,柳夫子都应该会提及的。”
龙红羽听到这,说了一句:“我回去再确认一下”便出了地牢。
百晓生接着分析道:“如果是这样,假设当时房门是开着的,这四个少女为何都不往门外逃,而是都躲在角落,在忍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精神折磨情况下,蜷缩在一个地方吓得抠柱子抠地板。。。。。。不对,老吕,人除了在恐怖紧张情况下抓抠东西外,其它情况下会抓抠东西么?”
吕万方想了想说道:“还有痛苦,而且是那种一波一波的痛苦,这跟现场的抓抠痕迹很像,紧张恐惧应该是持续的,而不会是出现一块一块毫无规律的抓痕,难道不是吓死的!是痛苦致死。”
“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惊吓啊!”段不忘问道。
吕万方也有点拿不准,解释道:“很多情感是相互影响而且有重叠区的,有时候恐惧和痛苦是可以相伴而生的。。。。。。”
香菱提出了另一种猜测:“吕夫子,我有一种感觉,这四个少女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在了四个角落,逃也没办法逃,才会在角落承受了漫长的精神折磨而死的。
就像您说的,正常的致幻药产生效果之后应该是随机的无规律的移动方向,而且现场看得出,这四人遭受了长时间的精神折磨,那从中间移动到四个角落的过程中也应该遭受了折磨,但这一路却没见到抠地板的痕迹,只有四个角落里有。
不管从四人移动的方向,还是沿途留下的痕迹看,都有点说不过去,感觉是被禁锢在四个角落之后遭受折磨的可能大一点。有这种毒药么,最好还能让人发不出声的。”
吕万方一愣,神情紧张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道:“难道还中了毒?验尸!”
吕万方回到六扇门后院,重新对四个少女进行了验尸,大约半个时辰后,吕万方咋着嘴摇着头说道:“大意了,大意了,多亏了香菱啊!我自己发明的毒,我自己都忘了!”
原来刚才香菱的那个疑问提醒了吕万方,之前都以为是盘香内的致幻药造成的恐怖幻像吓死了四名少女,根本没想到是中毒,而且致幻药造成中毒跟迷药一样时间一长根本测不出,所以也就没有验尸。
但是香菱那个疑问使吕万方突然想起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在服用之后会使人产生一种呼吸困难的假象,但是实际上根本没有呼吸困难的情况。
人产生呼吸苦难的假象之后便会产生恐惧和痛苦,而且根本叫不出声,只能是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最终人会被这种假象活活吓死。
只不过这种毒药是水溶性的,必须掺在水里服用才行,但是现场根本没有这些痕迹,所以吕万方压根没往这个方向考虑。
(五):兵部专供毒药
“这毒药是您发明的?”段不忘不敢相信还有这事。
吕万方点头道:“是的,那是我刚进六扇门不久,应兵部要求配制的,当时朝堂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摩拳擦掌,皇上不想大动干戈,兵部便计划实施无痕清除,于是便有了这种要求,我就配制了这东西。
因为死状跟吓死的很像,所以根本没人会认为是中毒而亡,各方势力也找不到兴兵的借口,所以叫做无痕清除。
无痕清除计划但是这种毒药据我所知当时只配发给了兵部刺客,而且这事已经过去十几二十年了,并未从兵部流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在此时,龙红羽回来了,点头说道:“我去找柳夫子核实了,他去的时候那门确实是一推就开。”
百晓生分析道:“这就对了,刚才吕夫子说是一种水溶性毒药,那就必须有人投毒,香菱也提出现场感觉是被什么禁锢在了四个角落,这最大可能就是人。
加上现场的门是开着的,这不符合女孩子夜宿时的特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四人遇害时屋内还有其他人。”
三七突然问龙红羽道:“检查门了么?”
龙红羽点头说道:“检查了,只可惜那门是那种上下放栓的门,碰见高手一个小铁片就能打开,而且也没看到明显痕迹。”
段不忘想了想分析道:“会不会这几个女孩睡觉根本不锁门的!那院墙那么高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出,时间久了她们习惯了觉得没有危险干脆就不锁门了,毕竟那么高的院子我进出都困难。”
香菱说道:“现在问题不是有没有锁门的问题,如果之前的推论都是正确的,确实案发时现场有其他人,那这人是怎么进出的院子,那么高的院墙,现场也没留下痕迹,这有点不太对。”
百晓生则摇摇头说道:“这还有一个问题,按吕夫子的说法,那种毒是一种水溶性的,那凶手是怎么把毒送到四名死者的嘴里的,现场也没发现茶杯水壶等工具啊!而且四个少女怎么会心甘情愿吃下那毒药。四个人同时被喂服毒药,如果只有一个凶手,那是做不到的。”
吕万方笑道:“并没有那么复杂,别忘了还有盘香,如果这四人先中了盘香内致幻药产生幻觉,在此情况下凶手一人只要用水囊喂服,就能将毒药送入,能否成功关键就是那盘香内的致幻药究竟是什么。”
“要这么说,那一定是知晓这四名女子生活习性之人,难道是熟人!”龙红羽发现了端倪。
香菱眼前一亮问道:“吕夫子,您刚才说那种毒药是十几二十年前配发给兵部刺客的?”
吕夫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香菱皱眉说道:“难道是他?”
龙红羽好奇地问道:“谁呀?”
香菱解释说:“三月中旬,我曾和这四名少女发生过冲突,跟她们交手时,发现她们用了一种特殊的武器,上弦月。”
上弦月是岳半红的常用武器,岳半红之前就是兵部杀手,当时香菱看到四名少女手里的上弦月和四人贴身打法所使用的杀人技时还在纳闷,这四个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会用兵部杀手的兵器和招式。
今日在书院里询问才知道书院是有教习武艺的,那这四个少女使用兵部杀手的招式就能解释了,而教习她们的又恰巧是兵部的将军,很可能这将军就是兵部杀手出身,否则也不会使用这种武器和招式。
而如今现场出现的毒药又是十几二十年前专供兵部杀手的,这难免让人联想到一起。
三七叫来了胡蓉,让她暗中调查一下兵部推演将军,谁知胡蓉一听要调查推演将军立马说道:“大概率不是他。推演将军大名叫费明,战场上受伤断了一条腿,因其卓越的战场预判和掌控能力,从战场退下之后便进了兵部做了战场推演将军。
就像段不忘说的,以他那样的身手要翻越那么高的院墙都困难,何况费明还断了一条腿,根本不可能翻跃那院墙。”
胡蓉虽是这么说还是去调查了,临行前三七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随后三七对段不忘说道:“盯着何素素!”
段不忘一脸懵地说道:“盯着何素素,盯她干什么?”
“你傻呀,从现在分析来看,凶手是非常熟悉被害人生活规律的,而这其中只有何素素与被害人共同生活过,即便她不是凶手,被害人的生活规律很有可能也是她泄露出去的。”龙红羽耐心地给段不忘分析道。
三七笑了笑,对香菱说道:“跟我去趟五柳书院,再确定几个事情。”
(六):不良少女
六月初五
戌时前后,一顶轿子出了五柳书院,沿着林荫路缓缓前行,这轿子里坐的就是何素素。
轿子正走着,两匹快马接近,马上两位纨绔子弟,其中一个兜住马头,挑起了轿帘,吹了口哨说道:“嗨,还个娘子正点。”
另一个干脆拦停了轿子,喝问轿夫道:“你们是哪家府上的,回去告诉你们老爷一声,这小娘子我们留用了,明日自动送还,滚吧。”
那些轿夫吓得屁滚尿流,只有随行的丫鬟杏儿死死拦在轿子门口不让这俩纨绔子弟靠近。
那瘦高的纨绔子弟捏了捏杏儿的脸,一脸猥琐地说道:“小丫头,别急,轿子里的心疼完,我们自然心疼你,哈哈哈。。。。。。”
但是笑声马上止住了,因为这俩纨绔看到一个骑高头大马的中年男子正缓缓走来,这男子穿了武将官服,一脸冷酷,关键是那双眼里迸射出要杀人的怒火。
“看什么!”其中一个纨绔手一指骂道。此时那马上男子已行至近前,下了马冷冷说道:“滚!”
“特么,找死!”瘦高纨绔一边骂着,一边出手了,右手一把短刀直刺男子肚腹,男子急忙后撤,谁知那短刀刀锋一变转着圈横扫向男子,男子一愣,右手上抬一个特殊的小武器挡在了横扫而来的短刀上,这正是上弦月。
男子推着上弦月贴着短刀刀刃前推,行至刀柄一个翻手,扣着上弦月便向瘦高纨绔手腕划去,瘦高纨绔赶紧撤手,但就在这一瞬间上弦月突然高抬,同时男子手臂前屈,上弦月由竖变横划向纨绔的脖颈,纨绔迅速排出一掌,一点地迅速后撤。
而此时另一纨绔也已攻到,一计重炮锤向男子后背,男子也不躲藏,后抬起左脚踢向攻来的重拳,嗙的一声响,那纨绔暗骂一声,握着拳头连连后退。
这俩纨绔对视一眼,知道是遇到厉害角色了,连马也不要撒腿向后方跑去。
那男子走到轿子前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出来,骑我的马,我送你回家。”
何素素探出身,一下扑在了这男子怀里。
这时从路后方传来了拍手声,随后便是一声:“这是英雄救美啊,还是护花使者啊!”
何素素和那男子惊讶地看着来人,来的正是三七,不过还带了俩人,一个是龙红羽,一个是香菱,从二人着装看,刚才那俩纨绔就是她俩假扮的。
何素素有点紧张地说道:“三七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想确定一下你俩的关系!”三七打着哈哈说道。
那男子明显有点生气质问道:“确定我俩的关系,你想干什么?”
三七停了一会才说道:“费将军吧,我也不给你绕圈子,我明说,我们怀疑五柳书院那四个少女的死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证据呢?”那男子冷冷地说道。
三七解释道:“证据就是案发当晚你没有回家,你去了哪里。
我让胡蓉去兵部调查了你案发当天和第二天的活动,显示说你案发当天正常时间下衙,案发第二天早上你正常时间上衙。
正常时间上下衙但是我特意让胡蓉追问了个问题,就是案发第二天你身上是否有什么异味,我之所以要问这个问题,就是我怀疑案发当晚你没回家,六月天天气炎热一日不洗浴不换洗衣服身上的味道就很明显。
而兵部你的那些同僚都反映案发第二天,你身上汗臭味明显,这就证明了我的猜测,你说你案发当夜干什么去了!”
费明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我去哪里需要给你说么?”
“案发当晚你就在五柳书院禁闭房,人就是你杀的。”三七挑明了说道。
“一派胡言,五柳书院禁闭房的院墙那么高,你们既然去兵部调查了,自然知道我是个伤残人士,怎么可能进出那么高的院墙。”费明呵斥道。
三七笑了笑说道:“你没有翻跃围墙,你是坐着素素姑娘的轿子进出的,我们调查到你每日下衙时间是下午酉时,而素素姑娘轿子前往书院接人时间是戌时前后,这之间你有足够的时间坐着轿子进到禁闭房。
到了禁闭房院子里的轿房后,你在杏儿姑娘的帮助下躲藏在轿房其余轿子后面,到了夜里你便出来作案。
案发后第二天清晨,素素姑娘的轿子再次进入禁闭房院子内的轿房,但我们赶到案发现场时只注意到了轿房内那些轿子都是挑着帘子显示里面没人的,而且我们主观认为没人能翻越那么高的院墙,所以根本没想到轿子侧面会藏人,也就没有逐个检查。
而素素姑娘的轿子进来后,我们又都在房间里勘验现场,还是在杏儿姑娘的帮助下,你又回到了素素姑娘的轿子里,并坐着轿子离开,对不对。”
听完这,何素素与费明都面露惊异之色,三七笑道:“不用惊奇我是怎么猜到的,开始我也没想到,直到香菱怀疑到了你,胡蓉说你在战场上伤了一条腿,结合现场情况我便怀疑凶手根本不是翻墙进出的。
当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当日素素姑娘轿子离开时,轿子的上下摆动幅度好像有点问题,如果是空轿子上下震动幅度不会那么大,而当时轿子的震动幅度却很大,可惜当时我们都没注意这个问题。
于是我便和香菱再次回到了书院,戌时前后轿子来接素素姑娘,我仔细观察了空轿子和素素姑娘坐上去后的上下震动幅度,确定早上离开的轿子里绝对有人,而且那人重量比素素姑娘大。
只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素素姑娘和你的关系,就没搞明白素素为何要帮你,直到段不忘开始跟踪素素才意外发现,你每日下衙后和上衙前都会暗中护送素素。
只是奇怪的是你俩一直保持一段距离,一路都不见面也不说话,感觉你俩的关系怪怪的,干脆我就让她俩扮演纨绔把你逼出来,想看看是单相思还是两情相悦。
现在看来真的是两情相悦,那之前你俩联手潜入禁闭房就能解释了,说说吧,为啥要杀了她们四个。”
“她们该杀,死有余辜!”费明冷冷说道。
三七说道:“这四个姑娘只是顽劣,没有到该杀的地步吧?”
费明冷笑一声说道:“我记得三月十五,这四人欺侮乞丐的时候,三七大人和那位姑娘(香菱)也在现场吧,这四人什么品行,想必二位也都知道。
但你可知道那乞丐的身份,那乞丐是我从军时的同僚,我和他同时入的兵部刺客,在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时,他却失踪了,再见时他已经成了个废人。
那日我也看到了这四人欺侮我昔日的同僚,我当时就想杀了这四人。。。。。。”
香菱不能理解地说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要杀她们。。。。。。”,香菱话没说完就被三七制止了,生死同僚之间的情义香菱可能永远无法理解。
“单纯这样,她们还不至于死,她们做的恶事太多了,关键她们动了素素”费明的情绪有点激动。
稍稍稳定了情绪后,费明说道:“可能你们也找到她们藏得那些盘香了,不知道你们试了没有,那些盘香里都放了致幻药,要是一般的致幻药就算了,里面竟然还有一些极其龌龊不堪的春药。
素素去年因为和我相恋,加上父母不在身边,有几次夜里违规跑出书院和我私会,被关进了禁闭房,没想到那里就是她噩梦的开始,她们四个仗着自己家室比素素显赫,处处欺压排斥素素。
这些素素开始都向我隐瞒了,后来我才知道她们强迫素素参与那些玩命的游戏,通过各种致幻药制造的恐怖环境吓唬素素,直到素素出现情绪失控我才知道这些。
更可恨的是,她们在去年假前最后一天假意聚餐将素素骗到月华山庄,诱骗素素吸入了一种催情的致幻药,打算等素素迷幻后送给一个纨绔玩弄以换取钱财。
素素被药控制在发现素素情绪不稳,知道她被欺侮后,我就一直暗中保护她,那日她被骗出,我也随行去了,看到神志不清的素素被送到纨绔房间后,我被迫出手赶走了纨绔。
我不敢挑破和素素的关系,我怕这些人报复素素,这些人的家庭位高权重,要报复我和素素是易如反掌的事。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素素。
所以当时我是以书院武术教官的身份偶遇救下的自己学生,虽然没人怀疑这种说辞,但是还是引起了这四个女子的嫉恨,从开年以来,这四个人在我水里饭食里下药,想引诱我就范以控制我。
开始我还忍着,直到那日在街上看到她们欺压我那伤残的同僚,我瞬间便有了杀掉她们的想法。
半个月前,她们再次在素素的水里投了春药,想让素素在书院当众出丑以坏了素素的名声,幸亏当时正是我的武术课,将素素保护了起来。
我这时便下了决心,除掉这四个祸害,通过跟素素的沟通,掌握了四人的习惯,知道她们有夜里睡觉不关门的习惯,便决定夜里潜入用当年我当兵部杀手时的毒药毒杀四人,然后制造玩危险游戏被吓死的假象。
正如你们推测的,我就是借助素素的轿子进的书院紧闭房,也许是老天助我,那夜她们竟主动在玩那些危险有戏,这倒是省了我的事。
待到她们进入迷幻之后,我进入了房间,那夜她们玩的也不知是什么,看到什么都想要,我便趁机将装有毒药的水囊塞进了她们嘴里,并把她们搬到了四个角落里,因为我要确保她们四个真的被吓死。
看着她们一个个毒发身亡,我才躲进了轿房,第二日又坐着素素的轿子离开。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干的,跟素素无关,我跟你们回刑部,不要为难素素。”
在整理卷宗上报刑部时,段不忘好奇地问道:“吕夫子,按费明的说法,是他把四个人搬到了角落,这四个女子就这么心甘情愿躲在四个角落被惊吓致死。”
吕万方说道:“有可能,当时这四个女子同时还中了盘香里的致幻毒,如果这致幻毒形成的幻境里把突然出现的费明当成了非常可怕的东西,费明一直在她们跟前晃悠,她们真的有可能会一直躲在那角落不敢动,毕竟同时中了两种毒,谁也不敢确定会出什么情况。”